再说宣平侯夫人那边,在马车上久等江蓠不来,开始只当是江清霓有什么事找她,这才被绊住了脚步,便没有多想。
只是如今月份大了,一直坐在马车里也难受,宣平侯夫人又等了一会儿,干脆下车走走。
走着走着,宣平侯夫人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看这些二房的下人行色匆匆,还时不时低头耳语几句,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还看了自己几眼,那眼神,让宣平侯夫人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一旦有了这个猜测,宣平侯夫人就没法平静了,又在马车边徘徊了几圈,依旧不太放心,干脆重新向里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半夏背着江蓠,两人浑身湿淋淋的,被丹栀跟着用披风盖住,快步向外走来,宣平侯夫人双腿一软,想要迎上去,却怎么也抬不起脚步。
直到半夏走近,宣平侯夫人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半夏,蓠儿她……”
半夏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偷偷摸摸看热闹的二房下人,走到了宣平侯夫人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姑娘没事。”
宣平侯夫人侧过头看着伏在半夏背上,紧闭双眼的江蓠,泫然欲泣,忍不住伸出手理了理江蓠凌乱的发丝,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
都是她不好,一心只想着保护自己的安全,忽略了蓠儿一个人前去的危险,害得蓠儿变成现在这样……
宣平侯夫人陷入到无尽的自责当中,只觉得自己更加亏欠江蓠了。
“夫人,这里人多,先上车再说。”
“对,对,赶紧上车,我们现在就回去。”宣平侯夫人反应过来,强行让自己坚强起来,蓠儿出事了,她不能出事,她要保护好蓠儿,赶紧回去让府医给蓠儿看病。
丹栀也瘪着一张小嘴,紧紧护送宣平侯夫人和江蓠上车,直到坐定,这才渴望地看着半夏:“半夏姐姐,之前姑娘炼了这么多药,有没有给你一些能用的,赶紧给姑娘喂一颗吧。”
“不用喂。”半夏笑了起来,气得丹栀撅着嘴打了她一下,都什么时候了,半夏姐姐还笑得出来。
半夏晃了晃江蓠:“好啦姑娘,别装了,咱们在车上了。”
宣平侯夫人闻言,有些惊奇地看着江蓠,蓠儿是装的?
果然,江蓠的睫毛颤了颤,偷偷睁开了一只眼,四周看了看,这才坐直身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半夏的肩膀:“好丫头,够机灵,这一巴掌可太解气了。”
“啊?姑娘你是装的啊?”丹栀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呆在了原地,亏她刚才掉了这么多眼泪,半夏姐姐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江蓠宠溺地刮了刮丹栀的鼻子:“是呀,事情紧急,来不及告诉你了,也多亏了你的好演技呢。”
丹栀气鼓鼓地向后躲了躲,她才不是演的,她是真以为姑娘出事了,又气又急,吓哭的。
宣平侯夫人松了口气,原来是装的,难怪半夏说蓠儿没事。
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宣平侯夫人忽然觉得肚子有些发紧发硬,轻轻皱了皱眉,没有吭声,大概是刚才太紧张了。
这样想着,宣平侯夫人安抚似的摸了摸肚子,抬头看向江蓠:“蓠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虽然她们嘴上说着没事,可江蓠和半夏两人浑身湿透可不是假的,必然是遇到什么事了,她得问问清楚。
“也没什么,之前来找娘亲时,有个不长眼的非要挡在我面前跟我啰嗦,我懒得理她,就绕开了,可能后来她怀恨在心吧。”江蓠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宣平侯夫人蹙起了眉,想了想,摇了摇头:“刚才不是说清霓要见你么?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这我倒不知……我走到一半就被那人在桥上拦住了,之后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半夏想了想,在江蓠之后缓缓补充道:“不是的,我总觉得清霓小姐像是不知情的样子,不是装的。”
“唔……”江蓠沉吟了一声,接过丹栀递来的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或许是李云丽假借江清霓的名义布的局,这就有趣了。”
她这计策成功了倒还好,谁知却被自己破了,用得这个借口又太拙劣,景氏只要回去和江清霓一对质,就知道是真是假,她和江清霓这个朋友,以后怕是做不成了,还要再担一个心机恶毒的名声,真真是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哪档子事?李云丽是……兵部侍郎家的女儿吧?蓠儿怎么和她争执起来了?”
江蓠见实在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