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刚把门合上,背对着门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门忽然又被打开,丹栀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把江蓠吓了一跳,睁大了双眼看着丹栀。
丹栀嘿嘿一笑,弓着腰走到圆桌边:“盘子忘拿了……姑娘记得喝汤。”
江蓠佯怒,抬脚欲踹,被丹栀笑着躲开了,还好心地帮江蓠合上了门。
江蓠无奈摇头,打开窗子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来了,小心地把门从里面拴上,闪身进了空间。
本来想让梁均玄把南星借出来给自己用用的,奈何之前梁均玄过来闹了一场,把自己闹得晕头转向心慌意乱的,完全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这下好了,只能自己先做一批急需的药膏。
江蓠骂骂咧咧地去空间药圃里薅了些要用的药材,认命地走进了实验室,重复这漫长而枯燥的制药过程。
江蓠发现,谈恋爱果然影响自己拔刀的速度,本来脑子里计划得好好的,只要梁均玄过来一撩拨,自己立马就忘记了初衷,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
一晃几个时辰过去,江蓠只在中途出来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又叮嘱半夏丹栀看住了房门,不让人来打扰,便又回到空间继续制药,总算是在天黑透之前炼制出了一批玉容膏。
毕竟红玉生肌膏之类的配方自己已经给了张颐,即使南星晚到个一两天,也不影响什么。倒是这玉容膏,江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需要自己把关,做出来的效果才最好,不如趁此机会多囤一些。
江蓠这个决定做得匆忙,连合适分装的玉盒都没有准备,四处张望了一下,只好先一并存在自己这里,又把空间里收拾干净,这才重新出现在房中,打开了房门。
“半夏?”
“姑娘出来了?”半夏一直守在江蓠门外,江蓠一开门,半夏便立刻站起身走了过来,“方才侯爷和夫人叫姑娘去前厅用饭,我回了姑娘在休息,这会儿小厨房温着晚饭呢,姑娘吃些吗?”
江蓠到嘴的吩咐憋了回去,点点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半夏不说还不要紧,这一提,江蓠饿了大半天的肚子立刻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半夏耳朵尖,听到了江蓠肚子的抗议,扑哧一笑,赶紧拉着丹栀一起转身去小厨房准备晚饭,速度还能快些。
江蓠见状,干脆转身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取出一张信笺,把之前和张颐商议定的事情一一在信中解释清楚,最后提出想要借梁均玄手下的南星一用。
写完后,江蓠小心地提起信纸,吹了吹气,等墨干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叠起,塞进了信封,出声叫道:“问荆。”
问荆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来到江蓠面前,江蓠沉吟着把信封交到问荆的手上道:“把这封信替我给你主子,就说是今天忘记和他说了。”
问荆伸手接过,刚准备塞进怀里,却又被江蓠抢了回来:“哎,等等。”
说着,江蓠又重新把信纸从信封中取了出来,坐回桌边,提笔皱眉,纠结了一会儿,在信纸背面不起眼的角落写下一行小字,重新吹了吹,塞回信封交给问荆:“好了。”
问荆有些不解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件,不过这可是江姑娘亲手写给主子的信,他可没这个胆子拆开一探究竟,只好领命而去。
跟了江蓠和梁均玄这么久,问荆彻底弄清楚了一件事,像这种江姑娘特意要自己送去给主子的东西,优先级比其他一切事情都要高,最好是一刻都不能耽误。
梁均玄正坐在王府正厅,与三皇子畅饮闲聊,视线忽而瞥过某处阴影里的问荆,眉头一拧:问荆怎么来了?难道是蓠儿有事?
这样一想,梁均玄顿时坐不住了,敷衍了三皇子几句,便推脱有事失陪,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三皇子面带笑容点了点头,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祁王刚才似乎是在那边看到了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祁王这样在意?这段时间以来,祁王似乎已经有好几次聊得好好的,却突然神色严肃地起身离开了。
梁均玄可不管三皇子是怎么想的,他与三皇子只是合作关系,两人正好有着同一个目标,恰巧成了盟友,但三皇子还不够格让他上心到抛下其他事情,更不够格让他主动把自己的私事和盘托出。
“怎么回事?”梁均玄特意走得离正厅远些,确认三皇子听不见之后,招手让问荆过来,开口问道。
问荆恭敬地双手呈上江蓠所写的信件,答道:“江姑娘让属下把这封信交给您,说她白天忘记了。”
梁均玄诧异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