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次想起来,肯定还会找自己说的。
江蓠甩甩头,没再纠结徐幼安未说的事儿。
“姑娘,咱们哪儿来的铺子?”半夏看徐幼安走远了,弯下腰来在江蓠耳边问道。
江蓠冲着半夏笑笑,掏出一沓银票:“盘下来就有了。”
半夏半张着嘴错愕地看着江蓠:“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江蓠摇头晃脑一笑,把银票拍进了半夏手里:“你姑娘我,一直很有钱。”
特别是药膏在寿延堂卖火了以后。
至于人手嘛……江蓠虽然答应了徐幼安开家店,却也不能当真去做掌柜的,毕竟她还要到寿延堂坐诊去呢。
“半夏,之前让你给陆壮哥写信,可有回音了?”
那天江蓠虽是调侃,却也真心想问问陆壮的情况,所以后来还是让半夏传了信回去,问问陆壮能否上京来了。
京城寿延堂是总部,里面的人手都是张家心腹,即便是张颐,也不好像当初在县城那样给陆壮安排个掌事当当了。
眼下如果自己真和徐幼安一块儿开一家小店,陆壮既有经验、又是好友,倒是掌柜的不二人选。
半夏脸一红,垂下头轻声说道:“还没有,想来马上就能收到回信了,不过既是姑娘相邀,他一定会来的。”
丹栀站在一旁静静地听了好久,等江蓠和半夏说完了话,这才开口问道:“姑娘,若是……若是人手不够,丹栀愿意去店里帮忙。”
刚才姑娘在做饮子的时候,丹栀都认真听了学了,听姑娘的意思,像是店里缺人,与其让姑娘花钱重新请个不知底细的店小二来,丹栀更愿意站出来替姑娘分忧。
至于侯府里姑娘身边,半夏姐姐照顾得十分妥帖,少她一个也无妨。
江蓠揉了揉丹栀的脑袋,笑道:“姑娘我把你带到京城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到店铺里打杂的。放心,我自有打算。”
丹栀抬起头看着江蓠,眼泪汪汪,用力地点点头。
自从跟了姑娘,丹栀便清楚地感觉到,姑娘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教她识字看书、教她习武自保,所有她接触到的新鲜事物,姑娘都事无巨细,耐心地教给她,让她从一个敏感自卑的普通女孩二丫变成现在这样。
要是爹娘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也会非常骄傲吧。
江蓠用手指抹去丹栀的泪珠,笑着说道:“好好地哭什么?行啦,你们去玩儿吧,让我一个人在院儿里歇歇。”
江蓠因为之前侯府下人的事儿,对自己的院子一向看得很紧,除了半夏和丹栀这两个知根知底的,就连白芷白苏到现在没有江蓠的吩咐也不能随意进出,都和普通的丫鬟婆子们一样候在外院。
所以半夏和丹栀一撤,江蓠这小院里又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
江蓠躺在摇椅上晃了晃,给自己扇着扇子,忽地耳朵一动,没有回头,开口道:“来啦?”
“嗯。”梁均玄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江蓠身边,低低地应了一声,情绪不佳的样子。
江蓠听着话风不对,睁开了眼,看着梁均玄板着一张冰山脸,眸子幽深地盯着自己,似有什么话憋在心里。
江蓠的情绪一下从刚才和徐幼安相处的轻松快乐中抽离了出来,想起之前宣平侯夫人提醒自己的话,敛了笑,原本见到梁均玄的那一丝悸动骤然平歇,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