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宫里赴宴,自然是应该准备些礼物献给皇后的,但江蓠不擅此事,只得由宣平侯夫人操心。
挑来选去,最后还是在库房中选了几件不失体面的珠宝摆件,总归不会出错。
江蓠听了宣平侯夫人的意思,刚从库房出来不久,许久没来的徐幼安终于再次登门,奇怪的是,这一次的徐幼安总是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似的。
“幼安,你来得正好,你瞧着这尊玉雕怎么样?”江蓠把手中玉雕举了举,抬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看到徐幼安进屋,还把玉雕往她眼前凑了凑。
徐幼安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闷声道:“嗯……还可以……”
“幼安这次来,可是为了开店的事儿?”江蓠见徐幼安不说,干脆自己点破。
徐幼安眼神闪了闪,微微别过脸去:“没……没有,只是想问问蓠姐姐这次进不进宫?”
江蓠歪着头看了徐幼安一眼,体贴地顺着她的话题接道:“皇后娘娘下帖子,我们怎敢不去?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宫,心里怪没有底的。”
徐幼安抬起了眼,走到江蓠身边与她一同看了看被选中做贺礼的玉雕,慢慢说道:“没事,这次我爷爷也会带我一起去,蓠姐姐别担心。”
说着,徐幼安轻轻上手抚摸了一下玉雕,迟疑道:“姐姐这贺礼……”
“有何不妥?”江蓠紧张了一下,她实在不太懂这些规矩,宣平侯夫人让她在库房里选,她就选了,徐幼安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让她心慌。
“哦,没有,挺好的。”徐幼安又把话咽了回去。
江蓠扶着桌边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徐幼安问道:“幼安,你今天是怎么了,忧心忡忡的?”
徐幼安被这么一问,突然小嘴一瘪,一双大眼睛瞬间泪汪汪的,颇为委屈地说道:“我爷爷……”
说着,徐幼安哽了一下,撅着嘴不让眼泪掉下来,没说下去。
江蓠了然,拉着徐幼安在自己身边坐下:“可是国公爷不同意你和我一起开店的事儿?”
徐幼安迟疑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天天被关在这大宅院里,多没意思,好不容易认识了多才多艺的蓠姐姐,又难得遇到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儿,可一向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国公爷这次说什么也不答应,板着一张皱纹横生的脸,任凭她怎么撒娇都不松口。
徐幼安可以说是在国公爷面前替江蓠说尽了好话,连玉容膏是江蓠做的这桩大事儿也告诉了爷爷,爷爷都没有对江蓠有任何改观。
可是想和江蓠一起开店,徐幼安必须要得到国公爷的首肯,才能拿到资金和人脉,不然,凭她一个幽居深闺的娇小姐,又怎么去号令那群人呢?
徐幼安想起这些就委屈,心中怨恨爷爷一点也不照顾自己的心情,更担心自己之前夸下的海口如今无法和江蓠交差。
在家里憋了好几天之后,徐幼安终究还是忍不住,悄悄地溜了出来,想看看蓠姐姐对这件事儿的反应,会不会就此怪罪自己。
徐幼安这么想,可就太小看江蓠了,江蓠听徐幼安讲完事情原委,笑了出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徐幼安饱满的脸颊:“这有什么,我也不急这一时,开店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徐幼安撅着嘴垂下了脑袋,她也不担心这一时,她是担心爷爷始终不同意,爷爷不同意,姐夫肯定也不会帮她们的。
“别想了,”江蓠拍了拍徐幼安的脑袋,指了指桌上摆放的三样库房中挑出来最好的宝物,诚心请教道,“我娘让我在库房里挑几样好的,择日带进宫去。我也不懂,你瞧着这些合不合适?”
徐幼安总算被江蓠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力,仔细看了一番,像刚才一样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这玉雕好是好……却难免落于俗套,而且听说皇后娘娘不怎么喜欢玉雕。蓠姐姐还有没有玉容膏?”
“怎么?”江蓠顺着徐幼安的话问道,心里却隐隐有些猜到徐幼安的意思。
徐幼安点了点头:“蓠姐姐之前那些玉容膏,不是在京城卖得很好,到现在都还有好多人想买又买不到。宫里娘娘们最重保养,蓠姐姐要是能把正宗的玉容膏送给皇后娘娘,不是正合了娘娘心意?”
江蓠摸着下巴沉吟了一番,觉得徐幼安有理,现在寿延堂的药膏虽然已经有了稳定的供货,但仍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也只有这样,才更能凸显玉容膏的珍贵。
大家都买不到的玉容膏,江蓠一出手便是三盒,岂不是令皇后娘娘和他们宣平侯府都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