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人见事情向她希望的方向发展着,微微松了一口气,带着徐幼安先行离去,只留江蓠还在原地。
“半夏,你暗中跟着些,看看那人想干什么。”江蓠偏过头轻声嘱咐。
这黑灯瞎火的,领路的小宫人似乎并不希望自己和徐幼安走在一起,她单独把徐幼安带走,不知想要对幼安做些什么。
徐幼安自恃对宫中熟悉,出来的时候身边也没跟人,万一有人针对定国公的身份想对她不利,此时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幼安尚且年幼,又被定国公保护得很好,一时发觉不了中了招,自己心里可就过意不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定国公也难保不会迁怒和徐幼安一同出来的自己。
思来想去,派半夏暗中跟着,护幼安周全才是江蓠最好的选择。
“姑娘,那你怎么办?”
半夏虽然知道江蓠的考量,但今日进宫前,问荆曾千叮咛万嘱咐,宫里戒备森严,他这个暗卫混不进去,姑娘的安危就靠自己了,绝对不能让姑娘离开自己视线半步。
要是自己离开,姑娘遇上的却是调虎离山之计又该怎么办?那她可万死难辞其咎了。
江蓠摆了摆手,她有空间护身,即使是战场都去得,宫里还有什么去不得的,大不了引入空间,偷偷回到殿内就是了。
半夏不是很明白江蓠的动作,但却看出江蓠另有护身的方法,回头看了看徐幼安离去的方向。
“啊!”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徐幼安惊诧的呼声,叫半夏和江蓠同时心中一紧。
江蓠连声催促,半夏心中纠结了一下,毕竟是姑娘进京后第一个至交好友,半夏清楚徐幼安在江蓠心中的地位,咬了咬牙,轻声道:“那姑娘自己万万小心,不要乱走动。”
江蓠点头应了一声,半夏才调转身形向徐幼安离开的地方赶去。
半夏离去后,江蓠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夜色中摇晃的树影丛丛,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异常,但江蓠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反而微微退后几步,离御湖远了几步。
“江蓠,好久不见。”
一道阴阳怪气,但略微耳熟的声音传来,江蓠应声看去,骆熹微缓缓从树丛掩映间走了出来。
这偌大的皇宫,偏偏遇到她,说不是故意跟来的江蓠自己都不信,看来这是来者不善啊,江蓠沉了沉脸,随后笑道:“骆姑娘,哦不,现在应该叫夫人了……别来无恙啊。”
骆熹微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堂堂骠骑大将军独女,被迫嫁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小官,是她一生的耻辱和痛处,江蓠这一句,恰恰戳在她的伤疤上。
只是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骆熹微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心中滔天的愤恨,扯出一抹微笑,向江蓠靠近了几步。
江蓠谨慎地向后退了退,与骆熹微保持距离,李云丽的事,她不想发生第二遍。
“呵呵,你很怕我?”骆熹微露出得意的神色,再次逼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江蓠无所谓地笑笑,停下步子:“以防万一罢了。”
“放心,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骆熹微摊了摊手,证明自己空身前来,连侍女都没有带,“只是自我出嫁后第一次见你,想和你叙叙旧罢了。”
江蓠心中翻了个白眼,她和骆熹微也就当初一面之缘,交情不深,甚至还不怎么愉快,有什么旧可叙的?
不过,江蓠也不怕事,既然骆熹微巴巴地跟了出来,在暗中躲到现在,她也想看看骆熹微到底有什么本事,干脆双手环抱,淡淡地放任骆熹微靠近自己。
随着骆熹微的接近,江蓠敏感地抽了抽鼻子,心中嘲讽一笑,屏住了呼吸。
骆熹微抖抖袖子,当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蓠聊了起来,江蓠无奈,敷衍地回应着,说话间免不了吸进一些甜腻的香味,混在此时浓烈的桂香中,其实并不明显。
聊着聊着,骆熹微的面色酡红起来,眼神缱绻,连身段都软了不少。
江蓠淡定地眨了眨眼,问道:“骆夫人不舒服吗?”
“嗯……出来前喝了些酒,被风一吹,有些上头了。”骆熹微妩媚地抬手扶额,应了一声,“那就不打扰妹妹雅兴,我先回席去了。”
江蓠强忍恶心点点头,伸手欲扶:“我送骆夫人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骆熹微仍残存一丝理智,抬手挡住了江蓠,生怕她跟上来,迅速地转身离开,只是这离开的步子,摇摇晃晃,跌跌撞撞。
江蓠叹了一口气,真拼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