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夫人发话,林妈妈没法坚持,欲言又止地看了江蓠一眼,最后还是决定相信这个一向尽心尽力的大小姐,带着稳婆和侍女全部走了出去。
“到外面守好了,无论发生什么动静,我没出来,所有人都不许进来。”江蓠冷声道。
林妈妈低声应是,把里屋的门合上,将江蓠的吩咐传达给屋外众人。
“娘,信我,睡一觉就好了。”江蓠深深地看了宣平侯夫人一眼,伸手点了几个穴位,宣平侯夫人顿时失去了意识。
江蓠叹了一声,还好学了梁均玄给的功法,结合了空间中的古籍,此时的她不用担心给宣平侯夫人打麻醉的事情。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好办了。
江蓠环顾屋内一圈,亲自动手将门窗封死,防止有人闯进来,随后掏出器械,戴上手套,剖宫产,她还是有点经验的。
不到一个时辰,江蓠就顺利地将胎儿取出,又花了大量的时间用于止血及缝合,一个人同时干好几个人的事,好在小朋友争气,虽然是早产儿,但大体还算健康。
江蓠拍了拍他的屁股,他便张嘴嘤嘤地哭喊起来,虽然不是很嘹亮,但到底还是哭出声了。
江蓠安顿好宣平侯夫人后,又仔细地将孩子擦拭干净,包裹起来,放在了宣平侯夫人的胸口,取出一滴灵泉水,心中也没什么底,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喂了进去。
新出生的小婴儿感受到嘴唇上的液体,停止了哭声,吧嗒了两下嘴,好像回味无穷,随后又不满足地哭了起来,这一次的哭声,精气神都比之前足了一些。
江蓠眨了眨眼,被着哭声震得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反应过来,又取出两滴灵泉水喂了进去,轻声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再给你喝两滴,你可要争气啊。”
灵泉水入口,孩子便止住了哭声,再次吧唧吧唧嘴,小脸红润起来,像是听懂了江蓠在说什么,安静了下来,眼睛半睁半闭,最后慢慢合上眼,睡了过去。
这是……醉“水”了?江蓠愣了愣,错愕地笑了起来,戳了戳他软绵绵的小脸,这以后就是她的弟弟了吗?还行,长的还算合眼缘。
“蓠儿,怎么样了?”门外传来宣平侯焦急的问话声。
之前在外面听说江蓠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只让守住主屋,他便也管不得许多,回到房门外守候。
至于被江蓠下令绑起来的那四个妇人,宣平侯实在顾不过来,一心扒着门缝听里面的动静。
谁知这么长时间,宣平侯夫人竟一声也不吭,好不容易煎熬了许久,等到了新生儿的哭声,隔了没一会儿也没动静了,任凭宣平侯怎么贴着门都听不到人声,这才沉不住气,出声拍门问道。
江蓠回过神来,连忙把屋子里收拾了一番,这才把门打开,笑眯眯地说道:“母子平安。”
宣平侯稍稍松了口气,立刻大跨步走了进去,谁知一进屋便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
宣平侯心中一紧,又想起当初夫人生江蓠时也是这样的血腥味,便没再多想,快步来到床前,低头看着紧闭双眼、面容安详的宣平侯夫人,伸手心疼地抚过她汗湿的长发,这才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小家伙和母亲一样,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乖巧可爱地伏在宣平侯夫人胸口,小嘴还不知道在吧嗒什么。
江蓠来到宣平侯身边:“爹,给弟弟取个名字吧。”
“江振修。”宣平侯伸出手指,塞进小小的拳头里,感受着儿子无意识地抓握,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念出了早早想好的名字。
江蓠点了点头,江家这一辈从振字,二房的大儿子就叫江振庭,爹爹给弟弟也用了振字,她并不意外,只是不知道宣平侯在看到江家二三房之前干的那些事之后,还想不想和他们有联系。
“蓠儿,你娘她怎么还没醒?”
宣平侯看着沉睡的夫人,总觉得不太对,即便力竭,也不该一直都吵不醒吧。
江蓠知道瞒不过,轻轻揭开盖在宣平侯夫人身上的被子,耳边顿时响起几声吸气的声音。
“这!”宣平侯吃惊地指着夫人被绷带紧紧缠绕的腹部,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江蓠,半天只憋出了一个字。
江蓠面色沉静,认真说道:“时间紧迫,母亲胎位不正,拖下去弟弟也会憋死,实在无法,只能出此下策,剖腹取子。”
宣平侯在听到“剖腹取子”四个字的时候,双腿一软,一个一米八几的中年男人,顿时不顾形象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