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许太医还在皇上那边……”女官抿了抿嘴,轻声说道,看着皇后娘娘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快!把许太医找来!”皇后不管不顾地喊道,她要立刻见到许太医。
见女官低着头不动,皇后猛地推了她一把,斥道:“快去啊!”
女官无奈,只好转身离开。
“殿下,皇后娘娘要见许太医。”
另一边,三皇子身边已先女官一步,出现一个小宫人,附在三皇子耳边轻声说道。
三皇子轻声一笑,神色不明地看向站在一角的许太医,果然没过多久,皇后身边的女官便来到宫中,指明皇后想见许太医。
三皇子点点头:“皇后娘娘担忧父皇病情也是有的,许太医,既然皇后娘娘要见你,你便赶紧过去吧,把这边的情况如实告知娘娘,也好让娘娘安心。”
许太医莫名觉得自己背后凉凉的,微微抖了抖,这才起身应是,跟着女官离开。
“许太医,你可算来了,皇上如何了?”皇后看到许太医,失态地冲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许太医吓得退了几步,跪倒在地上,这可是皇后啊,他有几个胆子跟皇后有直接的身体接触。
“娘娘,皇上怒极攻心,昏迷不醒。”许太医低着头,仍然给出了与之前相同的回答。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来回踱步,她不相信,只是怒极攻心,怎么可能醒不了?
皇后猛地蹲下身子,来到许太医面前,急迫地问道:“只有这些?”
一定是三皇子动了手脚,她一定要找出证据,三皇子弑父杀君,必为天下人所不齿,到时候皇位就还是太子的。
“回皇后娘娘,只有这些。”许太医垂下头,不是他撒谎,他也替皇上诊过脉了,没发现异常。
“不可能!”皇后失声喊道,伸手扯住了许太医的领口,原本如花似玉的面容扭曲狰狞起来,透着急迫和歇斯底里,“如果只是怒极攻心,为什么醒不了?”
“臣无能……”许太医惶恐地垂下头。
皇后松开手,失神地跌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了母仪天下的形象,喃喃道:“皇上要怎样才能醒过来?你们这么多太医,全是吃白饭的不成?”
许太医沉默地跪伏在地上,凤仪宫陷入诡异地静默之中。
“还有什么办法?”皇后抱着最后的希望,看着许太医问道。
许太医沉默良久,终于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迟疑地说道:“臣在仿造药膏之时,感觉药膏中有着一味相同药材,似有奇效,只是翻遍典籍始终无法找到代替的药材,若是能找到制作最早玉容膏之人,或许能请他为皇上医治……”
“玉容膏……”皇后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无力地挥了挥手,让许太医退下,自己陷入了沉思。
皇后对于玉容膏的认知,只有出自寿延堂,可寿延堂是京城张家产业,而张家始终坚持从商,数十年无人进入朝堂,更没有送张家女儿入南梁后宫,独立于皇权之外,皇后即使想问也问不到。
还有什么办法……皇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脑子好乱,完全无法静下心思考。
“娘娘,先休息吧,事已至此,咱们不急于一时。”皇后的贴身女官走上前,把皇后从地上扶了起来,轻声劝道。
皇后无奈,又无能为力,只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被女官们搀扶着重新梳洗,直到用丝帕洗过脸后,女官挖了一块玉容膏敷在皇后脸上,冰凉的触感和清新的气息令皇后突然回过神来,大脑清明了不少。
这不是许太医研制的玉容膏,皇后猛地睁开眼,伸手拿起面前装玉容膏的小盏。
许太医研制出玉容膏之后,皇后宫中就在没有断过,她记得许太医的玉容膏味道没有这么好闻,也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玉盏装盛。
感受脸上冰凉水润的触感,皇后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这玉容膏的功效,远比许太医的好,让她隐约回忆起第一次使用命妇送来的玉容膏的感受。
这是寿延堂的玉容膏?皇后的神色变了又变,随后抬起头问道:“这不是许太医的玉容膏,这是哪儿来的?”
女官被皇后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皇后不满,连忙跪了下来解释道:“之前许太医送来的玉容膏用完了,奴婢见这盒差不多,就用了这盒,已经用了两日了,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本宫问你这是哪儿来的?”皇后心中急切,语气中带上了些许严厉,举着手中的玉盏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