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哥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别过头去,不说话了,默默深呼吸了一次,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要说他刚才还真是被冤枉了,他心跳快,那是担心害怕,被徐幼安吓得一哆嗦一哆嗦的,生怕这位小祖宗看他一个不顺眼就要找借口治他,并没有存什么旖旎的心思。
他这个人,虽然银子挣得不多,但好就好在对娘子死心塌地,就算面前坐着的是个天仙,他也不会动心。
不过被江蓠这么一打岔,刚才的紧张消散了不少,深呼吸了几次,已经彻底调整回来了,干脆不再理会周围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闭紧了嘴巴等着江蓠发话。
江蓠刚才也就是开个玩笑,让气氛不要那么紧绷,现在达到了目的,也安静下来,慢慢闭上了眼。
既然这位大哥坚决不想让她直接看腰,她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只能换一种方式,运转之前练习的功法,内观他的身体,就如同当初在苍山县医治陈文轩一样。
内力流转,江蓠的脑海中慢慢沿着对面身体的经脉形成一副散发着荧光的地图,最后精准定位到他扭伤的地方,问题不大,至少没有伤到骨头。
这大哥不明就里,却感觉身体似乎被一股温暖平和的气场慢慢包围,特别是原本还酸痛着的腰部,莫名其妙地舒坦了不少,好像被暖暖的熨斗熨烫了一遍一般。
随着江蓠的睁眼,这股奇异的感觉也慢慢消散,虽然江蓠没有说话,但他却本能地感觉到,刚才这些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位大哥现在感觉好多了吧?”江蓠含笑问道。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明明只是搭了个脉,这话她是怎么问得出口的。
可是更让大家吃惊的,是刚才还明显不信任江蓠的男人,此刻竟然点了点头,一脸叹服的表情。
“那就对了,既然大哥不愿意针灸,那我就给您开两贴膏药,您回去贴上,过段时间就好了。”江蓠笑笑,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两贴膏药递了过去。
那男子恭敬地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小心地抬眼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徐幼安,见她没有阻拦,才敢起身告辞。
“哎……大哥,等一下等一下……”刚才在一旁笑话他的男子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一眼江蓠,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干什么?”
“你真的好了?”
其实这人虽然表面上笑话的是那个男子,实际上心里也是不信任江蓠,觉得她一介女流,还是那种官宦人家金尊玉贵的小姐,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
可是毕竟人家的身份地位在那里,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壮汉都被怼得不敢吭声,他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也就把这疑问存在心里,哪里敢明目张胆地质疑?顶多就是言语之间,嘲笑江蓠一下诊脉还要隔着丝帕而已。
没想到就诊了个脉,这人就好了?他实在觉得不信,这才追了过来。
那大哥狐疑地上下看了他一眼,他可没忘记,刚才就是这个人奚落的他。
不过看他似乎也没恶意,大哥还是大度地不计前嫌,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还别说,我也觉得奇怪,她的手一搭上来,我的腰慢慢就好受多了。哎呀,具体感受我也说不上来,反正确实挺神奇的,没骗人。”
“天底下还有这种看病方法?”追出来的男子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法追问什么,只好自己摸着脑袋回家去了。
另一边,茶铺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们也有着相同的疑问,可碍于江蓠的身份,又不敢那么造次地上前询问,一个个心里都跟猫挠似的。
江蓠环视了一圈,慢慢开口:“想必大家平时也常来益和茶铺,对我师兄很是熟悉,最近师兄家中有事,又放不下大家,这才托我过来替他坐诊。还有人身体不舒服的吗?可以这边坐下,我师兄看和我看,都是一样的,也不多收银子,全部按照师兄之前的规矩来。”
徐幼安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有些震惊地看向江蓠。
之前江蓠偶然间跟她提过一嘴,之所以化作小姜大夫的身份,就是因为宣平侯夫人不太赞同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江蓠的一番话又是引起一阵骚动,大家互相看了看,一边好奇江蓠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一边又觉得一个大家闺秀出来给大家看病这事儿实在新鲜。
之前不是说江家大小姐被皇上赐婚给了摄政王,那等国丧期满,仪式一成,这江小姐可就是货真价实的摄政王妃了,被摄政王妃看过病、摸过手,出去都能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