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大餐啊。”
老高有些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那是一定。我去帮你跟他们说一声眼睛的事吧,不然拖太久了东西活性就不好了。”
说罢,老高便转起轮子,急匆匆地出去了。
收到消息的苏蔓篱来得很快,“我以为你还要纠结一阵呢,这是手术知情同意书,我读给你听,你听完了按手印,对了还要监护人签名,等会和你家里人通个电话,有电子签就行。”
“我还以为我签了就行呢。”我叹了口气,才刚让许苑给家人报平安,没想到就能和家人联系了。
苏蔓篱一板一眼地念着,本来就有些古板的教条更加无聊了。
直到手术风险那一段我才稍稍提起精神,结果什么麻醉意外、出血、感染甚至死亡都出来了,一时间搞得我心慌慌的。
“以上就是手术知情同意书的全部内容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苏蔓篱的声音依旧冷静,“没有的话就可以按手印了,我会将电子版的传给你家人,因为昨天到现在你也是禁食禁水的,等会就能上手术台。”
“这么快?”
“那东西的活性可不会等你。”
老实说,真的很难相信,苏沫沫长得一样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
微信语音的声音响起,对面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喂,是周望啊。”
母亲的声音瞬间哽咽起来,嗫嚅了半天,只能说出一句,“你、你还好吧。”
我的眼珠明明已经没有了,但是还是莫名觉得一阵温热,“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刚刚传过来的知情同意书我已经看过了,这手术会不会风险很大?我去问在市眼科的朋友了,听说这技术好像还在研究,咱要不还是等等吧。”父亲的声音好像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我笑了笑,“手术有风险很正常,现在手术的话时机很合适,以后就难有现在那么好的恢复机会了。”
我和父母就这样隔着屏幕沉默着,许久还是母亲先开了口,“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
看见我父母同意了,苏蔓篱就直接挂断了语音,直接让人签字去了。
术前准备完成得很快,不过多时我就推进了手术室。
碘伏的味道有些刺激,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轻声地安慰着我,“第一颗眼球植入进行神经接驳的时候可能还有些疼痛,你可能会恢复瞬间的视觉,不要紧张,那都是正常的。”
一个护士过来和我核对信息。
“叫什么?”
“周望。”
“嗯,周望,22岁,男。之前有做过手术吗?”
“没有。”
“麻醉药过敏吗?”
“不过敏。”
“有其他药物过敏吗?”
“没有。”
……
像是查户口一样的信息核对完毕,就开始给我上麻醉了。
不知道给我吸了些什么,我的脑子开始昏沉起来,飘飘然的,失去了意识。
右侧眼眶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我的骨头、我的脑子深处里钻。
我似乎一下从睡梦中苏醒了,感觉到眼睛周围的皮肉正在被冰冷的铁器拉扯着,医生们冷静的声音响起。
“右侧眼球已完整植入。”
“辐射情况。”
“阈值下三十。”
“活性情况。”
“良好。”
“已和视神经乳头接驳,大脑波动正常。”
医生们像报菜名一样报着右眼的情况,他们的冷静与有序让我十分安心。
“准备进行第二颗眼球植入,编号e3063。”
“e3063,核对完毕。”
左侧眼周的皮肉被拉开,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被放了进来,像是柔软的水囊一般,瞬间填满了我的整个眼眶。
我那右眼已经能看到无影灯的光了,有些刺眼,医生们的钳子镊子往我左眼去,让我忍不住想眨眼,但此时的我既没有力气,皮肉也被钳制着。
似是调整好了位置,左侧眼眶也如同右侧一般,被扎了一样的,有些发痒发痛。
医生们手上的动作停了,像是等待着接驳结果。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我的眼眶往里去,刚刚右眼是这样吗?不对,明明打了麻药我为什么感到疼痛?
在我反应过来的刹那,我的左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