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当白雪醒来时已是一个明媚的午后。阳光从她头顶上破旧的瓦棚缝隙中穿透过来,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起了身体,却感觉怎么也使不上劲,但下一刻,浑身的伤痛却好像跟随着她的意识一同苏醒了般,立马开始侵蚀起她脆弱的神经。
“咪——”白雪疼得叫出了声。可哀鸣从这具虚弱的身体中传出,也一样的无力。
白雪痛苦的叫声刚落下,瓦棚外便传来了响动。一只黑色的爪子突然伸了进来,并将瓦棚边缘处掀开了一点——阳光倾斜而下,晃得白雪眯起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一个星期呢。”一道阳光且爽朗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白雪的眼睛紧紧闭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亮。她抬起头,这才看清那只爪子的主人的样貌——浑身油亮短寸的黑色皮毛,瘦削的身体,长长的四肢,两只高耸起的尖尖耳朵配上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一副精明强干的初始印象。白雪认出,这是一条较为强壮的杜宾犬。
“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鱼干,本以为你很快就会醒过来,可没想到却低估了你身上的伤……”
“你是谁?”白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杜宾的话。
“我吗?我叫欢皮,是这儿的主人给取的名字。你有名字吗?或许我可以让主人也给你取一个,在这儿的每一个同伴都有自己的名字,也基本都是主人给取的……”
白雪觉得他有些吵闹,她动了动耳朵,虚弱的身体又躺回了地面。
名为欢皮的杜宾觉察到了白雪难受的反应,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对不起,吵到你了。那你先吃东西吧,好好补充补充体力。我就在外边,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了。”说罢,他便快速地掀开瓦棚走了出去。
光线再度暗了下来,白雪才又勉强撑起身体望向了四周——这里是一处用篷布、碎石和瓦片堆积起来的一个小小陋室,小到只能刚好容下她和那只杜宾。白雪的目光缓缓移动向下,看见了刚才欢皮所说的几块鱼干正放在离她不远的前方,安安静静地摆在一个虽然陈旧但却干净的小瓷盘子里。
白雪缓缓将自己的身体挪了过去,这才看清楚了那几块可怜的小鱼干,它们浑身褐黄、干枯,仿佛身上的所有水分都被吸走了一般。白雪凑近跟前用鼻子嗅了嗅,一股非常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受到了某种攻击般,眼前一阵眩晕,刚支起来不久的身体就一下子又倒了下去。
似是听见了异响,瓦棚再次被欢皮给掀了起来。他将脑袋探了进来,先是看见瘫倒在地上的白雪,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鱼干,立马便猜出了一二:“看来你不习惯吃这个,稍等,我去给你拿其他的。”
欢皮转身离开了瓦棚,仅过了数十秒,他急促的步伐便又回到了门前。
“哗啦”——这次欢皮几乎是用头顶开的瓦棚,白雪抬起视线,看到他的嘴里正咬着两块黄黄的薄饼。
欢皮注视着虚弱的白雪,高兴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他用爪子将鱼干随意地刨开到一边,然后将咬着的薄饼放在盘子里。做完这一切后,他绕到白雪的身后,用嘴拱起白雪的身体,帮助她移动到盘子的边上。
白雪也是饿极了,她搭着欢皮的力气,好不容易才爬到了盘子边,一股令她垂涎欲滴的香味窜进她的鼻孔,肚子一下就“咕咕”地叫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爱吃这个!”欢皮兴奋地叫道,“这也是我爱吃的食物!”
白雪扑在盘子上,不顾冰凉的触感便对着薄饼狼吞虎咽起来——自从出生以来,她从未感受过如此要命的饥饿……
吃完两块薄饼几乎耗尽了白雪所有的力气,她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睛却始终盯着这只素不相识却对她照顾有加的黑色大狗。
发现白雪正注视着自己,欢皮也猜到了对方的心思,便开缓缓开口解释道:“你不用困惑,我救过很多像你这样被抛弃的动物,不过不是每只都像你这么运气好能够活下来。”
薄饼所带来的能量在白雪这种最虚弱的时候起了很大的作用,她感到自己的体内正充斥着一股温暖的充实感,它缓解着自己肚中的饥饿,也治疗着自己心灵上的创伤……
“我家主人经常从路上将受伤或是独自流浪的动物带回来收养。他说,在现在这个人类决定一切的世界,动物只有学会和人类友好相处才能安全地活下去。被其他人类否定的动物可以在他这里得到照顾,因为每个生物都有其生存的权利和意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