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场的天台上，夕阳的暖橘色辉光把一切都镀上了暖黄色的光，看起来极为温和，又会让人莫名的从心中生出遗憾之感。

绯夜安静的跟在夏油杰的身后，在他所谓的叛逃的十年里，今天这样的见面也并非第一次了，除非有外人在，不然见面都像是旧友相会。

“今天的夕阳真漂亮。”

虽然说着关于夕阳的话题，但是夏油杰却背对着逐渐沉落的夕阳面对着绯夜，绯夜站在他的面前，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地面上层林叠砌的高楼渐渐吞没了太阳，至暗时刻似乎即将降临。

“杰今天出来也是为了采买圣诞节的用品吗？”

“陪同你的家人。”

“并不是哦。”

夏油杰轻轻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笑的眼眸微眯，看起来非常的温柔，又带着些狡猾。

“我可是专门来见绯的。”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向着绯夜张开了手臂，向绯夜索取着久违的拥抱，身上的袈裟随着晚风被拂起，卷着绯夜的衣角，这个样子的夏油杰也许在别的人眼里像是佛祖，但是在绯夜看来更像是只在心底筹谋什么的大狐狸。

关于平安夜的计划，夏油杰没有半分想要同他说的意思，就连现在的告别都如此的模糊不清。

“真拿你没办法啊。”

绯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向前一步贴近夏油杰的怀里，伸手环抱住大狐狸的身体。

温暖干燥的体温就算隔着衣物也能非常清晰的感知到，夏油杰也微微弯着身体把绯夜抱住，有些凉意的风都被他震荡的干净，一起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高专时候，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挨蹭了一下绯夜的耳垂，柔软温凉让人爱不释手，也是五条悟特别喜欢撩闲的原因之一。

“你的扣子我还留着。”

“如果...”

如果你想要回头的话，我也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边，同整个咒术界为敌也没有关系，这是绯夜没有说出来的话。

“绯。”

“我早已经选择好了我自己的路，并且已经坚定的走了这样久。”

“这是我要贯彻下去的大义。”

“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绯，你也要一直向前走啊，悟会陪在你身边的。”

炙热的手掌贴合着绯夜白若美瓷般的脸颊，看着那张依旧艳丽漂亮的脸，浓丽的金色因为不稳定的情绪而翻涌，大抵着世界的珍宝都无法同他的眸子比拟。

珍贵的让他舍不得告别的少年，此时同他的距离近在咫尺之间，他的手心可以感受到绯夜有些讨好的侧着脸，让他的手掌完全贴合着他的脸颊。

“杰想要的世界也许我可以为你达成。”

“杀死所有的非术师。”

绯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乖巧的用脸颊蹭着夏油杰的手掌，微微抬起的眸子却已经成了尖锐的竖瞳，眼尾微微的垂落，唇角上扬露出有些尖锐的犬齿，妖异又诡谲，艳红的舌尖伸出唇瓣轻巧的舔舐了一些夏油杰的掌心。

“东京。”

“涉谷。”

“横滨。”

“大阪。”

“我从来都没有任何负担。”

他不在意任何的人，但是杰却也从未向他伸出过手。

绯夜的眸色已经完全的被浓重的金色覆盖，细锐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看着夏油杰的眼睛，森冷绵延的冷意如同贴着皮肉爬行的鳞甲动物，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又会被蛊惑。

夏油杰手臂微微的收紧把绯夜又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绯夜的神色疯狂可怖，像是善于蛊惑人心的邪神，他却把他抱了满怀，用自己的温度阻挡了所有的冰冷刺骨，他爱护他，接纳他，偏袒他，却从未想过让他站在自己的身边。

“绯，天冷了，要多穿些。”

“过几日怕是要降雪的。”

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绯夜的后颈，他知道绯夜说的纽扣是什么，那是在决定好自己以后的路之时留在那个村落的高专校服的领扣，是在同过去的自己诀别，也是同高专选择了不同的路。

“嗯，知道啦。”

“杰真的好啰嗦。”

既然被拒绝，绯夜也没有在多继续刚刚的话题，他的夏油杰的胸口轻轻合上自己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之后耳边的心跳声则是越发的清晰起来，过分沉重的心意并不适合宣之于口，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成了平时通透的浅金色。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