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轻点……”
“受不了受不了……”
“这边,这边再用点力……”
“……”
凌乱的厢房内,凌乱的床上。
大燕宰相林方,正站在床边给他儿子揉捏着肩膀。
“爹,你刚才怎么又拿起棍子来了?”林长生微闭着眼,明知故问道。
原来,就在林方趁着燕天落离开之际,准备让林长生知道谁才是宰相府的主人,谁才是真正的大爹时,燕天落折返了回来。
本意是想问一问儿子吃什么面,谁料到一开门就发现了父子情深的一幕来,便欣慰的又退了出去。
林方没有理他,而是问了一句:
“在剑宗时,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
“听说过什么?爹,我去那剑宗总共一天一夜,从地牢而出,就认识了个剑宗大师姐,能听说到什么?”
林长生眼前浮现出,那轮白月下躺着的少女。
林方没有再说话,停止手中动作,道:
“你这段时间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京都这阵子不太平,幸亏你这次是被剑宗带走,如果换作其他门派,你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有我姐姐存在,谁敢对我动手?”林长生问。
“你姐姐常年不在京都,这次要不是赶巧回来,你恐怕还在那剑宗内。”
“也歹亏你娘没有见到你浑身是血的样子。长生,我对你期望不高,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让你娘跟着担惊受怕了,你被剑宗掳走的那一天,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你娘夜不能寐的样子了!”林方道。
林长歌这几年,几乎待在昆仑山里,据她所说,昆仑山中灵气充沛,能助她突破至十境,一年四季偶尔会回一次京都。
林长歌在江湖上很少动过手,虽有其名,但不见其踪影。
以至于江湖各门派,对于宰相府林长歌这个人来说,仅仅是忌惮罢了。
也仅仅是忌惮。
林方交代完,欲离开时,林长生突然问道:
“爹,你真的要夺大燕皇位吗?”
林方脚步一震,回过头来,眼睛里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燕天落关心则乱,没有看出来,但林方总觉的儿子这次回来,好像有些许不同。
他以前,可从未过问过自己之事,只顾着吃喝享乐。
可随即便释然,大概是经此遭遇,随口一问而已,便道:
“想我林方为大燕鞠躬尽瘁三十余年,到头来无论是朝中还是江湖,甚至是那平民百姓,都把我称作了要谋反的恶人。”
林长方从其身上,感到了一丝无奈。
林方离开后,影儿派人走入厢房,指挥着下人收拾着那被他拆得稀碎的家具。
而林长生望着屋顶,陷入了沉思。
是林方在说谎吗?
可他那无辜的样子根本是无法装出来的。
所谓知子莫如父,可反过来也是如此。
既然林方没有任何谋逆之心,为何庙堂下传的风风雨雨,而林方又是为何要将与国师交好的剑宗大长老囚禁呢?
但很快,关于囚禁剑宗大长老的疑问,被影儿给解释了。
这娘们虽然不待见他,但只要自己正经与其说话,还是能唠一会儿的。
“林长歌呢?”林长生问影儿。
“大小姐当天便回昆仑进行闭关了。”影儿答。
“影儿,你知道这京都内,有哪个势力会穿紫衣吗?”
林长生脑海中浮现出,原主眼中袭杀他的神秘紫袍人。
“不知!”影儿答。
“是不知还是没有呢?”林长生赤脚下地,来到影儿身前。
影儿露着双眼,紧盯林长生,她可不希望公子在此时犯浑。
毕竟当着众人面侵犯民女之事,公子也不是没有做过。
“没有,也不知!”影儿道。
“你知道我爹为何要抓那剑宗大长老吗?”
影儿节节败退,被那林长生逼到墙角,双手正穿过她纤纤细腰,撑在墙上。
“七天前,京都发生了一件怪事!”影儿道:
“太子出宫,前往皇陵祭拜皇后,突遭到一只妖兽玄鹰袭击,当时大小姐正在京都,感到异动,便前去救驾!”
“虽说太子护卫有死伤,可大小姐随手救下太子,太子无恙,却受了不小惊吓,并让刑部彻查此案,而老爷则成为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