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圆月当空,孤寂而明亮。
燕春楼内——
熙攘酒轩,舞台上艳丽女子翩翩起舞,台下一群衣着稀少的漂亮女子游走在厅堂之内,一片欢声笑语。
作为京都最纸醉金迷的风月场所,每天夜里引无数男人尽折腰。
忽然——
“砰!!”
一处木桌发出暴响,让整个酒轩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人大声道:
“荒缪,简直是荒缪,那林长生半个月前当街强抢民女,而后还能招摇过市,太子这是监的哪门子国?”
二楼栏杆处,一儒袍书生猛地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面色微醺呵道。
其同伴眼皮微跳,赶紧拉了拉对方衣袖,对着众人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醉话,大家继续喝,继续喝。”
大厅一众人,见状纷纷附和,喝酒的喝酒,听曲的听曲。
那儒生见无人再看他,酒精的作用下,甩开同伴拉他的手,一脸痛心疾首,继续扬声道:
“我没醉,天启皇帝如今病危,深居皇宫,久无消息,如今太子被那宰相和国师辅佐监国,这天下究竟还是不是大燕的天下!”
话音落下,滴针可闻。
被人瞩目的感觉让儒生有点上头,他继续扬言道:
“想我大燕王朝建国一千余年,那林方官居宰相,本是我辈儒生之楷模,然如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结党营私暂且不提,有传言说,已然私兵在握,除了国师之外,朝堂上其他重臣皆为保全自己不敢言语!”
“那林长生更是畜生不如,仗着自己的爹,在京都里作福作威,强抢民女,肆意鱼肉百姓,竟无一人敢言,敢管!”
“若是有一天,这大燕王朝改了林姓,以林长生之辈,百姓必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儒生喷的很是起劲,唾沫乱飞。
身边同伴脸色暗变,赶紧悄悄离开。
喷当朝宰相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喷重臣有问题吗?
也没有问题。
甚至喷林长生更是没有问题。
林长生都会竖起大拇指道出两个字来。
“牛逼!”
他们儒生不就是做这个的吗,说说国事,不骂几个人肯定心里不痛快。
可是,你私下里喷倒是无所谓,这直接拿到了明面上来说。
就显出了个你?
儒生喷完,长呼一口气,似乎是上了瘾,正准备来下半场时,传来了一个声音:
“没有功名的儒生,污蔑朝廷重臣,真当这京都是口无遮拦之地吗?”
儒生见有人反驳,正义凛然回道:
“那又如何,我说的可是他人不敢言之实话!”
“不能如何,要不我通知刑部过来,让他们看看您这敢言实话的人?”
“……”
儒生一愣,张嘴想要继续反驳,但环顾四周,众人皆是戏谑之色,酒醒了一半,便立刻坐了下去,脸色阴晴不定。
见到这一幕,燕春楼发出哄堂大笑,再次热闹了起来,屋里屋外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坐在顶层的林长生默默看着这一切。
无论是哪个世界,什么年代,有钱或者有权之人的生活体验总是和普通人不同的。
燕春楼内部构造是一个深井状的圆形建筑,消费档次按照楼层由低到高层层递进。
一层大厅是最低档次,客人进来喝个酒,几百人聚在一起,看看舞,听听曲,过个眼瘾耳瘾。
二至四层又是一个档次,邀三五好友把酒言欢,可以叫几个姑娘一起作陪。
五至八层便是一个个雅间,倒是有些伤风败俗,会听到听曲吹箫声。
九至十二层,则是为了留宿的客人准备的,每个客房都有标号,有固定的属于自己的姑娘。
而顶层,也就是十三层,则为套房,仅有一间。
若是有人包下后,那么十三层就属于你的私人空间。
可以传唤燕春楼里的任意一位姑娘,最关键的是,不管是暖床还是伺候别的,那身材容貌个个是顶尖之选。
作为标准的纨绔,林长生早就在这燕春楼里,包了有三个月之久的顶层。
“公子,你还在这站着呢?”
作为查案先锋,李深醉醺醺地出现来林长生身后。
让林长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