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里，让下人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这官，我也不当了，撂摊子了。

反正多年攒下来的银子，够他后半生逍遥自在了。

……

林方和武成候没有老友见面时的欢喜，一个中年人，一个老人，皆面色凝重。

武成候饮了一口茶，直叹道：“老夫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如此上等之茶了。”

林方：“这次走时，侯爷带一些回去。”

“好！”

接着是沉默。

过了半晌，直到外面清风拂杨柳，簌簌声传来，林方才继续说：“侯爷给我的信，我已经看了，并已经安排黑鳞卫秘密去查。”

“其实二皇子回京都城筹集物资时，一直待在王爷府中。”

武成候眼睛一亮：“王爷？”

“如今陛下龙体抱恙，躺在床上昏睡了多月，太子监国，我也不幸成为江湖口中的夺位的反派，可是世人却几乎忘记了，那个曾经与天启帝同样惊艳绝伦的燕天炎。”

“宰相大人是怀疑……”

“二皇子的行踪，从出京都城回北寒城，只有五人知晓，太子，伺候太子的仆人，我和你，还有燕天炎。”

“二皇子并未有夺嫡之心，太子自然没有理由对其下手，再加上太子已经开始监国，若是故意将二皇子行踪告诉蛮族，理由是什么？”

“而此目的，是为了放出鬼七，侯爷与其交手那么久，应该了解鬼七，一个军事上奸诈的天才，放出他，对于大燕，对于北寒城来讲是一不幸之事。”

“而太子会想要看到，北寒城被蛮族攻破吗？”

“再来说我和你，犬子目前藏在北寒军里，侯爷应该知道，犬子虽是世人眼中的败类，但他是燕天落的心头肉，更是小女林长歌最疼爱的弟弟，如果他出了事，别说是燕天落了，长歌估计也不会顾及父女情意，一剑会劈了我！”

说到这里，林方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让北寒城陷入苦境，至于侯爷你，一生心血放在北境，绝不可与那蛮族同流合污，那么就只剩下燕天炎了。”

武成够沉思良久，道：“燕天炎自争皇位失利后，就很少出府，据说是在府里修经念佛，连王妃都不愿讨，而且他把二皇子一直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宰相大人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太子身边的仆人。”

“侯爷，太子身边的仆人，是个哑巴，如果真是他干的，那么这些年在宫里隐藏的太好了，我更倾向于怀疑燕天炎。”

“别忘了，当年陛下不光在争夺皇位上赢了他，更是抢走了他最心爱的女子，燕天炎之所以对二皇子视如己出，大概是因为二皇子身上，有那女子的影子吧。”

“但这并不代表，燕天炎看似不谙世事的表象下，藏着一颗夺嫡之心。”

“一旦北寒城失守，蛮族入侵，太子之能便会遭到天下百姓质疑，而燕家，唯一能替代太子的，除了二皇子外，就是燕天炎。”

“我甚至怀疑，激化我与国师之矛盾，在江湖上放风说我有夺位之心的谣言，全部来自于他。”

“其实从剑宗掳走犬子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怀疑上了燕天炎，不过直到今天都没有任何证据！”

林方将茶一饮而尽，吹灭了檀香。

“侯爷，走吧，好不容易回趟京都，一起吃个便饭吧。”

武成候起身，二人一起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