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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若虹的嘴贴着广孝的脸,觉得他的脸火烧般的烫,就用手去摸广孝的腿。他的腿肿得比以前还粗。她本以为伤口的脓吸出来了会好一点儿,没想到还是这样肿。广孝的痛苦,使她揪心,她不由又默默地流起泪来。

第二天早晨,若虹哭着把广孝伤势恶化的情况对父母说了。范云夫妇很害怕,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人去把姚长林叫来。一是让姚长林来给广孝治病;二是怕广孝有个三长两短,姚家会埋怨。

姚长林看了信,非常着急,决定立即动身去看广孝。林夫人知道儿子伤势严重、性命垂危,不由悲痛万分,也哭着要去。姚长林怕带了她路上耽搁,把她劝住,自己随范家家人骑马上路。

二人早行晚宿,不几天就到了定远。到了范家,姚长林立即奔进广孝的房屋,诊视了广孝的伤情后,也不禁愁云满面。

范云急问:“姚兄,令子之伤情如何?”

姚长林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庸医误人,他只治腿,不治内伤,这是治标不治本啊!”

范云悔道:“早知如此,起初就该请姚兄……广孝还有救吗?”

姚长林沉思着道:“这很难说。我开一服药,如果他吃了后遍身出汗,说明他内脏的伤在恢复,这就能治。如果吃了药不出汗,就说明他内脏伤重,不能恢复。内伤不能治愈,即使腿治好了,又有什么用!”

范云一家叹息不止。若虹哭道:“姚伯父,您快开药,我给广孝哥去熬!”

姚长林开了药,若虹精心地熬了,一勺一勺地喂给广孝吃。喂了两勺,广孝恶心,吃不下去了。若虹道:“广孝哥,妹妹用嘴喂你……为了我,不管药多苦,你也要下决心吃下去……”

广孝闭紧眼,点了点头,说:“为了虹妹的情意,我一定把药都咽下去,决不吐出来。”

于是,若虹把剩下的药先喝进自己嘴里,然后俯下身,将嘴唇对准广孝干裂的嘴唇,把药液慢慢送入他的嘴里。

广孝吃饭都感到恶心难咽,何况是吃药?!但为了若虹的情意,他决心强咽下去。但这药实在恶心难咽,他几次把药液吐回到若虹的嘴里。若虹并不责怪,硬是把药液慢慢送入广孝口里。就这样,用了好长时间,广孝才吃完了这服药。

广孝服药后,人们的心情仍不轻松,都在提心吊胆等待着药后的反应。

药是下午吃的,若虹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一会儿摸摸他的体温,一会儿看看他脸上有没有汗珠。可是从日到夜,广孝仍然高烧如常,也未出汗。大家都失望了,懊丧着各自回房安歇。

若虹守在广孝床边,心如磐石重压。广孝吃了这服药如果没反应,就说明他有生命危险。广孝在她心中比什么都重要,他若是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哀感袭心,默默垂泪,竟迷迷糊糊地睡了。朦胧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触了她一下,她一激灵,醒了,见广孝撩开了被,一只胳臂露在外面。再看广孝身上,冒着氤氲热气,脸上身上汗水津津。若虹见了惊喜地问:“广孝哥,广孝哥,你出汗了!身上觉得舒服些了吗?”

广孝慢慢道:“身上不觉得发冷了,只感到如在蒸笼里。虹妹,快把下边的被子替我掀开,让我爽快爽快。”

若虹道:“广孝哥,你出汗了,就快好了!我不能给你掀被,你要忍耐一下,让汗出透才好。”说着又把被给广孝盖严。“要听我的话,不许再掀开!”若虹命令道。广孝治愈有望,她的心情顿时好多了。

广孝忍住热,不再把被掀开。这样过了约半个时辰,广孝才渐渐汗止,不感到热了。此时,被子已被汗水浸湿了,很潮,于是他用乞求的口吻对若虹道:“虹妹,虹妹,你快帮帮我吧,难受极了!”

若虹愕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广孝道:“身上倒舒服。可是被子全被汗浸湿了,潮乎乎的,盖着很难受。”

若虹这才放了心,答应了一声道:“身上舒服就好。”说着,把广孝的被掀下,把自己的被给他盖上了。

广孝盖了香软的被,很舒服。可是见若虹没被盖,广孝心里很不是滋味,深情地看着若虹道:“还是把被掀去吧,你的被让给我,你怎么办?”

若虹道:“你是病人,你盖吧,不要管我。你饿不饿、渴不渴?”

广孝道:“有些饿,但深更半夜,不要弄东西吃了,给我一杯水吧!”

若虹道:“这里有核桃酥,你就着水吃一些。”说着,她把一包核桃酥放在广孝床头,拿了一块,放在他手里,又倒了一杯水,用汤匙喂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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