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老爹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长命的名字,结果自己竟然连三十岁都没活到。
贾瑜谐音甲鱼,民间也绰号王八,因此从小到大,贾瑜都被周边的朋友亲切地称呼为王八哥。
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且不说这名字好坏,但是多多少少是沾了点长寿的意味。
贾瑜从小就身体好,别人家孩子的小病小灾在他身上是从来没有。也正因如此,懂事之后贾瑜从来没因为起名字的事和老爹生过气。
结果贾瑜二十八岁那年,相亲回来的路上,边走路边玩手机,直接被路上的一辆汽车撞上,当场一命呜呼。
但也许真是他名字的原因,又或者是老天爷眷顾他,觉得他命不该绝。
贾瑜竟冥冥之中又在另一个同样名字叫贾瑜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大爷,你可算醒了,怎地昨晚喝了这么多的酒。”清脆的声音传入耳。
贾瑜迷糊之间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素净的医院病床,而是个唠唠叨叨不停说着话的小丫头。
她身穿一件淡青色的圆领袄子,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年纪,脑后梳着一个精巧的发髻,此刻正背着身子在衣柜里翻找东西。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贾瑜感受到脑海中一段段陌生的记忆,不禁微微愣住。
他翻身而起,看着身旁古香古色的装饰,身下雕花繁复的楠木大床,床幔前放着的黄花梨书桌,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放的整整齐齐,上方还挂着一幅绘着翠竹的图画,给贾瑜这个没文化的土包子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一切无不清楚的告诉着他,贾瑜真的穿越了!
“碧蕊啊,如今是几时了?”贾瑜忍着微微的头痛,从脑中的记忆翻找出眼前这个小丫鬟的名字。
“大爷,已是未时过半了,夫人那边已经来了好几次了。”碧蕊转过身,拿着从衣柜里找出的干净衣裳回道。
她表情满是关忧,贾瑜甚至还从她脸上找到了几分他前世老妈的感觉。
因为前世老妈也经常用‘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的表情看着他’。
“大爷且先换上这身新衣,快去拜见夫人吧,身上的衣服怕是又沾了酒气,免得到时惹得夫人不快。”
贾瑜很自觉的从她手里拿过衣服,同时不那么坚定的拒绝了小丫头碧蕊要亲自帮他更衣的要求。
好在这衣服应该是日常所用,穿起来倒也不复杂,虽然男人穿裙子让贾瑜略有些不适应,但他初来乍到,暂时不敢表达什么异议。
小丫鬟碧蕊在前引路,念念叨叨的说着话。大意是说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了,连自己醉倒睡在了雪地里也不知道,要不是她发现的早,怕是要冻住在外面了。
贾瑜在后面无心细听,他一边走路边慢慢拾掇着原身的记忆,慢慢也对当今环境有了些许认知。
原身名叫贾瑜,这个贾却不是普通的贾,而是当朝宁国公的贾。
贾瑜的曾祖父秦朗是宁国公贾演的亲兵之一,在当今景朝立国之前,追随贾演南征北战,数度出生入死。
景朝平定天下,定都神京后,贾演感激贾瑜曾祖的相护之恩,特意将他改姓为贾,认为义弟,一同写入了贾家族谱之中。
从此贾朗一脉便世代居住在这宁荣街附近,无论是年节拜访还是祭祖开祀,都与贾家人无异。
贾瑜的祖父更是从小就和贾代善贾代化两兄弟玩耍长大,关系不可谓不亲近。
反倒是到了贾瑜父亲这一辈,与贾敬本就年岁相差较远,再加之如今贾敬去了道观,宁国府是贾珍当家。贾瑜一家与宁国府的关系反倒不如前辈亲切了。
还不及思量过多,贾瑜便已到了母亲曾氏卧房门前。
只见卧房门前阶上站立一名中年妇人,嫩绿色棉袄,白色的棉布裙,肩上披着一件青色刻丝披风,脸上不着粉黛,只带了一支精巧的珠钗,气质柔和。
此人正是贾瑜的亲母,贾曾氏。
“我儿可醒酒了?脑后还痛不痛,昨日怎喝的那么多酒,若不是碧蕊发现的早,怕是要挨一阵冻。”曾氏忙不迭的走下台阶,一把拉过贾瑜,又用手轻抚贾瑜脑后,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我昨日喝多了竟睡在院中,脑后还在冰面上摔了一下。我竟全然没有印象。。。’
贾瑜一边在心中思忖昨日记忆,一边却又揽过曾氏胳膊引着她向屋内走去,宽慰道:“娘且放心,昨日是那东府的蓉哥儿蔷哥儿和我一同玩乐,中间儿子没经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