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朝自己涌来的人群后,原先还言语激烈的他此刻却是难得的温柔了下来,对骆思恭说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真的不喜欢男人。虽然你很恶心,但你下辈子要是投胎做个好看女人的话,我勉强还是可以接受的。”
骆思恭:“……”
“不对。”张简修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补充道:“万一下辈子我也是女人可怎么办?嘶……算了,咱俩下辈子还是别见面了吧!”
“张嗣哲!你!”骆思恭真的被张简修的‘遗言’给无语住了,但此刻,他更多的还是难受。
因为他很可能就要亲眼看着对方死在自己眼前,而他能做的,只能无能为力……
眼看簇拥而来的人群越来越近,骆思恭的脑子也越来越乱了!
眼看张简修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骆思恭纠结再三之下,直接牙一咬,心一横,抬掌就劈在了对方脑后!
“嘶……你有病吧?偷袭我?骆宫保,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能恼羞成怒偷袭我啊!”
张简修一脸吃痛的捂着后脖颈,并没有如骆思恭想象中的昏过去。
骆思恭更是尴尬住了,呆呆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气氛紧张,又尴尬至极,二人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们俩在搞什么?恶不恶心啊?”
二人都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许是太过于‘投入’了,导致二人直到现在才发现张允修站在了他们二人身后。
只见披着一袭黑色披风的张允修眉头紧紧蹙着,二十几岁的青年似乎并不能理解眼前两个大男人刚刚说的那些话和做的那些事,满脸只有嫌弃。
“老五,你怎么来了?”张简修也是意外住了,关键时刻他弟弟怎么来了,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忙喊道:
“你快走啊!不对!用跑的!老五你快跑!他们就要来了!你快跑!”
面对兄长的好言相劝,张允修却是面不改色,望向即将涌来的人群,他‘也’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老五!你快跑啊!”张简修急着劝弟弟,然而对方浑然不搭理他,无奈,他只好转而求起了骆思恭:
“骆宫保,你快带我弟弟跑!拜托你了!”
然而,此时的骆思恭却像是木头一样,双眼只剩不解的同时,整个人都傻傻呆愣住了!
“骆宫保!算我求你了!带我弟弟跑!”
一生好强的张简修还是头一回说出‘求’这种字眼,然而,他却并没有换来骆思恭的同意。
迎着骆思恭那逐渐恍然大悟的目光,没有设防的张简修,又一次,挨了对方一记掌劈!
这一次,张简修是彻底被劈晕过去了,在晕过去同时,他听到了弟弟张允修说的一句话——
——“四哥,你做丢人的事就够了。接下来,就让我来!”
看着已经近到咫尺的王爷仪仗,张允修宽大披风下的手,再一次攥紧了锋利的匕首!
与此同时,张允修脑海中回想起了不久之前,张重辉与他之间的那段对话。
“你真的敢豁出去吗?”
“敢!”
“很有可能会死,你敢不敢?”
“敢!”
“好,那你掂量着捅,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命了。”
“嗯!”
回忆戛然而止,耳边是年轻王爷的怒斥声,张允修不知道对方在喊些什么,他只知道对方提着刀的手在抖,显然是第一次,慌了。
张允修也是第一次握刀干这种事,但他却是实现比对演习了许多遍。
“呼……深呼吸。没事的。”
张允修呼气的同时,一把扯下了紧紧包裹着身体的黑色披风,朝天丢去!
伴随着“哗啦”的衣诀纷飞声,内里一袭白得刺眼的丧衣,亮在了众人眼中!
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张允修手握一柄锋利的匕首,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许是丧衣太过洁白,白到鲜血染成的红花,绽开得极快,快到眨眼间便蔓延盛放。
‘花’红得那样显眼,也红‘晕’了‘某些人’的眼。
……
太庙。
朱翊镠走后,朱翊钧并没有离开太庙,他仍旧静静跪坐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他小时候犯错,被罚跪时那般。
跟以往一样,一跪‘仍’是要好几个时辰打底,哪怕有蒲团垫着,起来后也是要瘸许久。
一切似乎都与以前一样,只不过以前的罚跪都是有‘别人’在罚他这个皇帝。
而如今……却是他这个皇帝自己在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