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头。
而对于皇后来说,贵为一国之母的她只能是端庄持重的,哪怕是在‘某些’时候。她要是像郑贵妃那样,当一个事事都顺从丈夫‘胡来’的人,那便配不上皇后的这个位子了。
这对中年夫妻就这么两两相望,相顾无言着,纵使彼此的心里都还有着对方,纵使双方都是彼此心中的第一个人。
可破镜难重圆,感情这种东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回不去了。
尴尬了半天后,王喜姐主动表示要走了,朱翊钧也没有挽留,只是在对方走前,他还是说了一句:
“好好养病。”
虽然朱翊钧曾想过把这个皇后给熬死,再把郑贵妃扶为皇后。可真到了皇后病重时,他终究还是不忍对方先逝。
毕竟这是他的结发妻子,也是始终都要与他长埋于地底下的正宫皇后,更是他年少时第一个喜欢的人啊。
望着王喜姐虚弱离去的背影,鬼使神差间,朱翊钧想起了‘那个人’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陛下,您就是太心软了,帝王心软不是好事!”
连忙晃晃脑袋,将这个讨人厌的声音从脑子里晃了出去后,朱翊钧命人找来了一个册子,亲自翻看并挑选了起来。
这个册子上面记录着的,都是一些青年才俊的姓名,以及他们各自的详细信息,家族情况等等。
是的,这位老父亲早就想好要给自己唯一的嫡长女挑个好夫婿了,只是这挑来挑去,挑了那么多年,他总觉得哪个都配不上他的女儿。
大明朝选驸马,除了明初时期的公主,许配给了功臣之后用作联姻以外。中后期的大多数公主,都被选配给了身无官职的庶民子弟。
尤其是自从明宪宗朱见深的长女仁和公主,下嫁给驸马齐世美后,后头的明朝公主们,就都下嫁给了庶民。
朱翊钧不想自己的宝贝嫡长女嫁给一个啥也不是的庶民,他想给女儿找一个有些家世,更要有些本事的勋贵仕林子弟。
可但凡有些本事的勋贵子弟,都是心高气傲之辈。
这些人哪里甘心放弃广袤仕途,放弃外头迷人眼的莺莺燕燕,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比‘上门女婿’还要憋屈的驸马呢?
一想到这个,朱翊钧就忍不住叹气。
“没想到这驸马,比上门女婿还难找啊……”
……
于府。
于慎行已经辞官了许久,却是始终没有回山东老家,倒不是他不想回去,主要是他走不了……
没办法,身无官职,年近五十的他现在不仅得养着自己一家老小,还得帮曾经的‘恩师’张居正养小儿子张静修。
好在于慎行家底厚,就算是没俸禄,他也不缺钱花,多张静修这么一张嘴倒也无足轻重。
只是,于慎行的压力有点大,因为他还得教张静修读书识字。
用‘那个人’的话来说,他家‘老六’今后是一定要考中进士的!
“什么?伱不想学四书五经?那你想学什么?”
此时此刻,身为侄子的张重辉正在训斥与他‘同龄’的长辈叔叔。
这倒反天罡的一幕,落在外人眼里或许很是离谱,但落在于慎行乃至张静修自己的眼里,都已经成了习惯。
张静修今年也已经十五岁了,少年的个子虽然窜得没有他大侄子那么快,那么高,却也已经是正常男子的高度了。
少年的眉眼是好看的,用于慎行的话来说,张静修是他们兄弟六人中,长得最像张居正的人。
然而张静修的性格却是不知道随了谁,不说吊儿郎当,却也是没个正行。
被大侄子训斥了,张静修颇有些不服气,甚至还敢顶嘴道:
“我不想学这些,圣人的道理是用来看的,真到了实际上,什么屁用都没有!反正我又没资格考科举,学这些又有什么用?再说了,凭什么要我学这些破道理啊,你怎么不去学?”
张静修是懂得什么叫‘点到为止’的,刚说完,立马撒丫子跑了!
因为张静修很清楚,再不跑的话,他的大侄子定会像‘老爹附体’一般,对他唠叨一堆大道理!最后再把他四哥喊出来,用‘武力’逼迫他好好学习!
为了防止被大侄子先告状到四哥张简修那里去,张静修准备先去跟张简修告状!
张静修就这么跑了,张重辉也懒得去追,只能是看着对方的背影无奈道:
“罢了,看来此子是指望不上了。”
于慎行想了想,出来安慰道:“静修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你越让他做什么他偏不做,你也别太怪他。”
“我没有怪他。”张重辉直接岔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