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圣令不成?”
于慎行反扣帽子的本事,直接把那年轻翰林给整愣住了,说到底他也就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才敢来内阁找茬的。
然而还没等这翰林作出辩解,于慎行又乘胜追击,喝道:
“你既食君俸禄,就不该问出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你这不仅仅是不尊皇上圣令,更是为无父无君的小人之举!
你触犯天子,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朝庭为官!我劝伱一句,还是早些回去写封辞呈递上来吧!”
于慎行骂完这翰林后没有一刻停顿,当即便是指向了剩下那些一起来闹事,且即将接连开口的乌合之众,骂道:
“还有你们!你们一个个不呆在各自衙门,办好本职差事!反倒是拉帮结派的赶来内阁,你们想要做什么!
内阁可是军机重地,眼下军情似火,内外战事纷乱,你们这副样子,究竟是想造反,还是想偷去情报给敌人!”
于慎行此言一出,前来闹事的人全都慌了!
谁都知道他们来内阁闹事,是为了逼阁老们去逼他们的皇帝陛下!
然而谁都没想到,于慎行一上来就是给那个年轻翰林扣了一顶无君无父的帽子!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呢,又给他们所有人都扣上了一顶‘奸细’的帽子!
事到如今,再在内阁待下去也不合适了,万一内阁真丢了什么机密文件,再把通敌的罪责怪到他们身上,那可就完了。
这群乌合之众就这么三三两两的散去了,有不服气的人在走之前,还不忘阴阳于慎行一句:
“呵呵!真是好一张颠倒是非黑白的尖牙利嘴!于阁老不愧是张居正的学生!”
于慎行听到了这话,压抑已久,忍无可忍的他当即便想追上去大骂一句:
“我要是张太岳!早就把你们这些人全部拉去午门打板子了!”
最终,于慎行还是忍住了这个有些冲动的想法,与之代替的,是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于慎行彻底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有这种想法!
要知道,当年张居正罚邹元标那些人打板子时,他可是极其不同意此事的啊!
可现在,面对言官们的刁难,他于慎行居然也有了张居正当年的想法……
于慎行逐渐意识到,自打进了内阁以后,他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
于慎行更是回想起了,他那位专权摄政的老师张居正,也曾不顾及权势滔天的严嵩父子,公然上疏为杨继盛求过情。
于慎行似乎懂了,走到顶点的人,想要不忘初心,是很难的。
张居正做到了,却也因为这不忘初心的一场场改革,落了个抄家的悲惨下场……
……
赵府。
于慎行才刚一散值,就来找张重辉了。
这一次,张重辉没有玩木头,反倒又是练起了书法来。
“呦,于阁老怎么有空来了?”张重辉放下毛笔,故意笑道:“可惜我早就用过晚膳了,你想来蹭饭,晚了一点。”
于慎行没有在意这番打趣,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的他,干脆将张重辉写的书法拿起来观看。
“这字怎么有点熟悉啊?”于慎行微微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字好像在哪儿见过。
一番短暂的思索过后,他想起来了……
“你不是不装了吗?”于慎行死死盯着张重辉:“怎么还学他的字?”
“闲来无事便学了。”张重辉随口敷衍完,转开话题问道:
“听说你因为朝鲜战事,和播州杨应龙一事,烦心的许久没睡好觉了?”
一听到这个头疼的问题,于慎行就叹气:“唉,别提了,这仗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国库都要空了……”
张重辉想了想,道:“早点打,有时候也不全是坏事。而且朝鲜那边估计也打不了多久了。”
于慎行没听懂张重辉这话的意思,只当对方随口敷衍一句,安慰他罢了。
“唉……”于慎行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开始絮絮叨叨地倾诉了起来:
“眼下大明朝内外都在打仗,尤其是那播州杨应龙,他实在可恶,搅得西南地区到处都不安生!
对了,今日言官们又来内阁闹事了,他们不想让五郎进翰林院,被我骂走了。
还有……”
于慎行就这么絮叨了许久,一会儿说内阁的事,一会儿又说张家的事,总之什么都说,却愣是没个主要的重点。
“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张重辉很直接的点了出来,他看出来了,于慎行有难言之隐。
被拆穿的于慎行苦涩一笑,实话道:“要不……你再装一回太岳吧,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