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进言。”李如松总算敢说话了,他还要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如松这么冷不丁的一开口,倒是把朱翊钧给愣了一下,他差点就要忘记这里还有个外人了。
“李卿说吧。”
“陛下。”李如松说道:
“此次太子遇害一事可谓是十分蹊跷且漏洞百出!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手持木棒的傻子背后肯定有他人指使!
可傻子是最不好审的,而且傻子说的话根本没人会信。
况且太子可是一国储君,所以臣以为,此事若是只由东厂审理的话……
恐怕有人会借此事大做文章,所以臣以为,此事,最好由刑部一同审理!”
李如松的建议也正是朱翊钧方才的顾虑,毕竟朱翊钧也察觉到了,这次太子遇害一事绝对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这好像不仅仅是冲着太子去的,更好像是……冲着他这个皇帝来的!
而且一国储君被刺杀这样的大事,要是让东厂就这么藏着掖着的查过去,大臣们肯定会有意见!
毕竟事关国本,这样大的案子,也只能必须引起重视,也只能必须让刑部介入!
不然他们老朱家的皇帝,今后怕是都要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了……
朱翊钧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绝对跟张重辉脱不了干系!
然而,这却正是他现在所担忧的一点。
毕竟众所周知,张重辉是他这个皇帝派去东宫的。
倘若在刑部介入查案后,查到事情牵扯到了张重辉的话,到时候,怕是人人都会认为,他这个皇帝才是幕后主使……
到时候,怕是人人都会认为,是他这个皇帝,想要杀了太子!
朱翊钧越想越觉得乱,随便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他打发走了李如松。
李如松终于如愿以偿的走了,而一番沉思过后的皇帝陛下,也又有了一个新的怀疑对象!
“陈矩。”朱翊钧对刚来不久的陈矩问道:“你说……这次行刺太子一事,该不会是太子跟张重辉合起伙来自导自演的吧?”
朱翊钧本是不想怀疑儿子的,倒不是他相信朱常洛,他只是觉得朱常洛这个儿子没那个胆子罢了。
可现在,朱翊钧还是怀疑了,因为张重辉有那个胆子!
“回皇爷,奴婢觉得,太子殿下应该不会这样做,况且太子此次伤的不轻啊。”
陈矩跟皇帝想的一样,认为太子不敢。
而且这种荒谬的事情只要一发生,正常人就都会怀疑到太子的头上。
太子素来胆小,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自导自演这一出吧?
毕竟事情一旦暴露的话,那可真就能直接废太子了!
朱翊钧越想越烦,然而,接下来的审问结果,以及其他线索,才是真正的令他焦头烂额!
……
北镇抚司,诏狱。
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年的骆思恭,又一次在大半夜接到了紧急任务。
此刻,骆思恭正在听着手下陈印的汇报:
“老大,那傻子说话颠三倒四的,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说什么他家里穷,邻里邻居都欺负他,他还说他这次进京是来告御状的,不认识路,走错门了才闯去的东宫。”
骆思恭似乎没把这些话听进去,只问道:“用刑了吗?”
陈印点头道:“用了,可那傻子居然有点骨气,至今都还不肯招!”
“传令下去,别用刑了。”骆思恭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
“这种人怕的不是刑罚,再怎么打都没用的,要招早就招了。
此事事关太子,且天一亮,这个案子就要交给刑部审了,犯人总归还是得齐全些。”
此言一出,陈印不由得心间奇怪起来:素来变态狠辣的骆思恭,怎么突然间……变温柔了?还怕犯人不齐全?
这……从诏狱里头出去的人,缺胳膊断腿什么的,不都是常事吗?
“对了,那个巷子里被捅了六刀的男人救活了吗?”骆思恭又问道。
陈印摇摇头,“那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不仅被捅了六刀,还中了一种毒,大夫说他最晚也活不过今晚了。”
“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来,要是没有就算了。”骆思恭似乎并不在意此事,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今夜在东宫陪太子赏月的那些伴读们,有没有谁,是在太子出事前不久才到的?”
事发突然,哪怕是锦衣卫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查到那么多消息,所以陈印回了个“我这就去查”后,人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陈印仓促离去的背影,骆思恭突然怪笑了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