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冲着你来的吧?”
于慎行沉默了片刻后,才点头应道:“嗯,他们坐不住了。”
“你准备作何应对?”张重辉问道。
于慎行不做回答,却是反问道:“这次梃击案是你搞出来的吧?”
张重辉摇摇头道:“诶,你别污蔑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伱就装吧。”于慎行一脸不信,又道:“你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直接点吧,我还有事。”
“那我就直接提了。”张重辉也不客气,开口便道:
“这次梃击一事,我救了太子一命,我身为有功之人本该受赏,可皇上却并没有奖赏我。
所以,你身为内阁次辅,哪怕只是为了维护东宫储君的面子,合情合理,你都该想个法子,帮我讨要到一个封赏吧?”
于慎行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想要什么封赏?”
张重辉大言不惭道:“我想要个官儿来当,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应该知道,皇上是不会同意的。”于慎行直接拒绝了:
“况且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我又都被妖书一事缠身,这种时候你不该来见我,我更不会帮你这个忙。”
“你拒绝我?”张重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装模作样叹息道:
“唉,我真是自讨苦吃啊,罢了,你不肯帮我,那我去找别人帮也是一样的。”
“你要去找谁?”于慎行突然急了。
“我找谁关你什么事?”张重辉故意道:“我总不能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吧?实在不行的话,我还可以去找郭正域啊。”
听到郭正域这个名字,于慎行的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实话道:
“我不是不肯帮你,我只是暂时无法帮你,另外我劝你一句,这次我说什么都要把郭正域拉下台,你别去找他,会被牵连。”
“要鱼死网破吗?”张重辉问道。
“嗯。”于慎行郑重点头,道:“这次的所有罪责,不是他担,就是我担。”
“好吧。”张重辉一脸无所谓:“那你们就慢慢斗吧,大不了我再换下一家就是。”
“下一家?谁?”于慎行又急了:“方从哲?他就是个墙头草,你千万别找他!诶,你去哪儿啊?”
这一次,张重辉没有回答于慎行,踏着大步径直离开了。
看着张重辉固执的背影,于慎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是怕连累你啊……”
……
时间一晃,过了两日。
郑贵妃给皇太子下跪磕头,还请求皇帝将王恭妃放出来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朝野上下。
这下子,但凡是有些脑子的臣官,都只好将集火对象,从郑贵妃和郑国舅身上撤开了。
没办法,贵妃娘娘都已经给皇太子下跪磕头了,这种时候要是还死盯着郑贵妃一个妇人不放,那就是在给皇太子招黑,致皇太子于不忠不孝,不知好歹了。
郑贵妃是短暂的消停了,可梃击案和妖书的始作俑者还未抓出来,臣子们总得给皇帝陛下一个交代才行。
本就想着借此机会排除异己的文官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于是乎,一场撕咬开始了!
起初,诸多言官上疏,以妖书中胆大包天的张重辉为由,弹劾张重辉那人尽皆知的背后靠山,内阁次辅于慎行。
一时间,于慎行陷入了风波之中,本就四处得罪人的他,这下子更可谓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直到,有个不知从哪儿来的言官放言,说于慎行妄图易储,有拥立福王为太子的歹心。
这样的造谣只能说是不攻自破。
毕竟当年,还是礼部尚书的于慎行,为了让万历皇帝赶紧立皇长子为太子,可是把皇帝给骂得,都气到下令,把一整个礼部上下全都给停了俸禄。
伴随着这个不攻自破的谣言,身为众矢之的的于慎行,以及其背靠的齐党,终于开始了反攻!
反攻的对象,更是直指太子的老师,郭正域!
……
东宫。
郭正域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紧绷着神经。
哪怕这会儿正在听皇太子背书,他也是神游天外,想着朝堂上的那些事。
他本以为对付于慎行不是件难事,起码比当年对付沈一贯要简单得多。
毕竟于慎行看起来特立独行,且人缘也不好,不似沈一贯那般四处拉帮结派。
可令郭正域万万没想到的是,于慎行居然那么阴险,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背地里的朋党早已有了不少!
而且于慎行等人弹劾他的那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