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赫,你有真心心悦过一个人吗?”
也不知道是一顿酒宴下来喝醉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朱常洛又开始对张重辉推心置腹了。
张重辉还没有作出回答,朱常洛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明赫,我不瞒你,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太子妃,我更不喜欢给我生了儿子的王氏。
我感觉她们都不像是活人,就跟那木偶一样死板无趣极了。
你知道吗?每每我跟太子妃睡觉的时候,都觉得像在跟一根木头睡觉,无趣极了。
你能理解我的这种苦衷吗?话说你跟你媳妇儿睡觉是什么感……”
“咳咳咳!”张重辉忙是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打断道:“太子殿下,您喝醉了。”
“我没醉!”朱常洛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没醉,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明赫,我喜欢燕云,哪怕她出身青楼,哪怕我知道她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喜欢她,你懂这种感觉吗?”
“额……懂……吧……”
“看来伱不懂,你不明白那种感觉,她说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她懂我。”
“额……万一她是太后的人?”
“无妨,皇祖母又不会害我,只是可惜了她,皇祖母为了更好的控制她,居然将她的名声作为绑架,她本是清白女儿,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所以,太子殿下您这是想?”
“我想救她,让她从良!”
“可这件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万一被皇上捏住此事不放,恐怕对您的储位稳固,有所影响啊。”
“我知道,所以明赫,只有你能帮我了,你愿意帮我吗?”
事到如今,张重辉已经猜到了朱常洛要让他帮什么,知道对方这是在让自己纳投名状的同时,他仍是装作茫然问道:
“太子殿下,您要我帮什么?”
朱常洛一脸无奈,却又暗含心机道:“我是太子,赎一个青楼女子实在不成体统,加上也极其容易被我父皇拿捏住把柄。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把燕云给赎出来,再为她寻一个清白的身世,让她干干净净的来我身边,可以吗?”
张重辉的眉头已经越蹙越紧了,显然一副纠结且不太情愿的模样。
然而,张重辉的表面虽如此抗拒,实则心里却是狂喜着——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啊!
张重辉正愁没门路纳‘投名状’,把自己跟太子绑在一条船上呢!没成想小太子居然比他还急,都急到主动寻机会跟他绑一块儿了!
此事一旦他答应了太子,那将来万一东窗事发,不仅太子名声受损,他也得跟着一块儿完蛋!
如此虽险,但张重辉要的就是这份‘险’,毕竟富贵险中求!
“好吧,我答应您。”张重辉十分为难地答应了下来。
朱常洛见张重辉即便是万般不情愿,也还是愿意答应替自己去办这件极有可能掉脑袋的事。
也是直到这一刻开始,朱常洛才真正的将张重辉,当做成他的幕僚来看待!
“明赫,我今后都靠你了,你别让我失望啊。”
“放心吧太子殿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实不相瞒,我听说赎花魁要不少的银钱,可我……您也知道的,我很穷,所以……”
“啊……忘了还有钱这回事了,可……我也没钱啊……”
一时间,气氛尴尬了下来。
“那要不,您去求李太后开恩?”张重辉提议道。
“这不行!”朱常洛果断拒绝道:“燕云说了,我皇祖母要是知道她被我看穿了真实身份的话,她可是会被活活灭口的!”
“这么夸张?”张重辉才不信,而且他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杜燕云明明都已经知道他出卖了李太后,却并未向上禀报。
看来这小姑娘,是个野心不亚于李太后的人啊!
事到如今,在张重辉的一通乱搅,以及诸多变故之下,许多原本明朗的事情,已经乱糟到了难以彻底捋清的程度。
然而,被情爱给冲昏了头脑的少年太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多,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有那个懂他,还敢于调戏他,欺负他,让他做梦都挂念在心上的美人。
看着朱常洛痴痴傻笑的样子,张重辉有些汗颜,他只问了一个现实中存在的问题:
“所以这笔钱,是必须得出了是吧?”
这么伤人的现实话题,让朱常洛嘴角微微抽搐,叹道:
“想我身为一国储君,将来能富有四海天下,可如今,我却连心爱的姑娘都无钱为其赎身,唉……”
“其实,我倒也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