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腿用砖头垫起来的木桌。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突然床上的人翻身下了床,我刚要躲开,她却径直地穿过我的身体坐到了木桌旁,并回过头看着我,“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他!”她的眼睛在过分苍白的脸上闪在兴奋的光,但那双眼睛却是那么空洞没有生气。
不是吧,我怎么了,我死了吗?她突然走到我的面前,很近的上下看着我的脸,她的头发贴在脸上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 却能闻到她全身散发着一股很腥的味道, 我想闭上眼睛但却越睁越大,“你要知道,我爱他…哼哼…哼哼……”她的声音阴森森的撞击我的心脏,就在她伸出手向我的脸上摸来的时候,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梦,吓死我了,但怎么会做这么古怪的梦呢。
虽然心有余悸,我还是走到公共洗衣间想洗把脸,刚刚打上香皂,突然有人从我身边擦身而过,不会有人也和我一样老哥一个可怜巴巴的大周末还在寝室呆着吧。这时身边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一分钟之内从悄无声息变得人声鼎沸,象是周一时全体动员洗衣时间一样。不会吧,真这么邪?我疆直的站在那,脸上的香皂都没洗,眼睛因为泡沫的刺激闭得紧紧的。一个又一个的人在我身边擦来蹭去,突然一下又静了下来。
我缓过神来,刚想洗把脸好奔回寝室,身后传来一男一女低声的争吵,“求你了,倩容,只此一次,真的只有一次,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完了,他会说出去的,我的前途就完蛋了。你知道的,我多不容易才上大学,求你了……”男人似乎在哀求什么。“不行,李涛,这不可能,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的女朋友啊,你怎么可以……”女人声音哽咽的拒绝着。“容容,你不是说爱我吗?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吗?真的只一次,我不会不要你的,真的,我也爱你,求你了,为了我和你的未来。”“别说了,我不会答应你的,不行!我爱你,但绝不能……李涛,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争吵停止了,一只手忽然搭在我的肩上,一个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哭泣着,那手的冰冷我敢说没有零下二十度也得有十九度,我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结成了冰,而那近在耳边的哭声中传来轻微的带有腐烂气味的呼吸更让我全身的汗毛倒竖。“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这声音象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在整个屋子里盘旋。我大叫着想要跑回寝室,可是腿却沉重无比,低头一看,两只干枯手正抓着我的脚踝不放……
“喂,醒醒,醒醒,都几点了,又喝多了吧?”我在王天东的摇晃中醒了过来,“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刚才又出去喝酒了?睡得象死猪。”
“天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亲戚家了吗?”
天东递给我一杯茶,“没去啊,今天我头疼,一直在寝室睡觉。”
“那你……没看到什么吗?”
天东一脸慌恐的凑过来,“什么啊,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睡得迷迷糊糊就看到你回来了,倒头就睡,还一个劲说梦话,然后我就起来给你烧水泡点茶醒酒啊?”
“啊,没什么,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谢了啊!”我想不管刚才的是梦还是什么,告诉他只会越来越糟。一切迹象表明,那不过是一场梦,但我肩头冷冷的感觉却让我无法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常,阿芳还是从不理睬我。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我认识了一个叫慧慧的女孩子,也是新生,是另一个专业的。我们成了好朋友,我常常向她诉说对阿芳的爱恋,慧慧总是饶有兴趣的听我说,从不插嘴。
一天,我和慧慧一起从图书馆出来走在央心湖边,迎面阿芳走了过来,我心想这下坏了,阿芳会认为我这么快就有新欢,一定会生我的气。但阿芳只是和平常一样抬头漠然的看了我一眼,和身边的同学有说有笑的走了。我的心沉到了湖底,原来她已经对我毫无感觉,连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她也没有嫉妒了。慧慧看着我,没说什么。
第二天,天东急忙来找我,告诉我阿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我跑过去一看,一堆人围着昏倒在地上的阿芳,可却没有人帮忙。我抱起阿芳向门口冲去,她的头流了好多的血,这时救护车也到了。在医院里医生说阿芳要输血,我毫不犹豫的挽起了袖子,看着我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到阿芳身体里,我也在疲惫中睡着了。
醒来时,慧慧正坐在我的身边看着什么,“阿芳呢?”
“医生说她没事了,只是会昏迷一段时间,他们已经通知了她的父母,不用担心了。”慧慧突然凑过来,那眼中不知名的光竟有些熟悉,“胜炎,其实你这么爱她,她不好好珍惜,错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