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它的头左右不住的摇晃著,血红的双眼汨汨地流出血来。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美丽哀愁的歌还在不断地吟唱著,只是这时所有的却只是冰冷与恐惧,阿朴使力地摇著头向后爬行,声音越来越是明晰,爬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猛一抬头,巨大的黑影笼罩在自己头上,阿朴忍不住大声地狂叫。
“是他!原来是他!”是张!坚实的手臂将阿朴紧紧地环在胸前。
狂野激情的吻,悲苦和狂喜都化为了泪水,没有恐惧也没有冰冷。阿朴想要推开他,却又想永永远远耽溺在这样的温暖里。
“狂欢时节最难忘,燕尔新婚时。荒城繁华今何在”当耳边的歌声再度响起时,阿朴猛然惊醒了过来。
“不!不行!不能这样。”阿朴想要挣离,但他的手臂如钢似铁,再也无从逃脱。
“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脸上的刺痛渐渐地变为绵密的柔情,她又沈迷了。
“阿朴!在那里?阿朴!你在那里?”声音像个永远都抓不住的梦境愈来愈是遥远。
雨停了!身旁躺著的张正熟睡著,这样看他还是第一次,他翻了身低低地叫了一,像是过份的疼惜又像是极度的珍爱,是他至亲至爱的亲人,还是他逃离的故乡呢?他也太苦了!
“你醒了?”他睁开了眼。
“嗯!我也该回去了。”阿朴感到羞涩,还仍是难掩心中的欣喜,低低的说“你来提亲吧!”
“我……”
“放心吧!我父亲再也没法反对了。”他迟疑了一会最后点点头。
“既然发生了,只有顺其自然了,难道真能像上代一样,她是我珍爱的女儿啊!”
爸爸并没有问过,阿朴去了那里。
等待的滋味实在最大的折磨。
“他为何不来?他不是说永远不让我离开么?”
“他走了!不!不会可能,从那一天起我已经是他生命一部份,我知道不会!我要等!永永远远地等下去!”
“不!不行!不能打掉他,他是我的希望,我的生命,我所剩的一切啊!没有他我会死的!”
阿亚看著阿朴已经下定了决心,说“上天创造了我们这样相似的生命,便是可以相互替代的。”
“不!不行,我不能拆散你和阿儒!”
“难道你又能离去张吗?我和阿儒还没有开始,可以马上结束!”阿亚坚毅地看著阿朴,又说“就让后半生的生命互换吧!你变成了我,我变成了你。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再换回来,我可以把阿栋再让给你。”
“阿亚!我对不起你。”
爸爸点点头也同意这场荒谬的错置,等阿亚代阿朴成亲后,几个月后假称怀孕,再让阿俭代回阿亚,等阿朴顺利产下阿达后,再互换回来,阿栋年纪尚轻,阿亚成亲后又刻意避忌,这样的差别又怎能发现呢?
无法割舍是对阿达的爱,若没有了他无月的荒城还能再等下去么?错置的灾难就阿海被送走开始。
(二十三)你分得清么?
“为何要带走他?为什么”
“这是命啊!阿朴。”爸爸痛苦地看著阿朴。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阿达也要带走。”
回忆是等待的唯一理由,但浸蚀在失望、颓丧、痛苦里,剩下的只是黑暗、冰冷与恐惧,就像一个难以唤醒的恶梦,失去阿达的阿朴已经几近颠狂。
“天啊!我该怎么做?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承担她的痛苦!”爸爸抖动著手灌下浓冽的糯米酒,这一切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阿爸!我们想在后院盖座新房子。”阿亚说。
“不!绝对不行!”看著爸爸态度的坚决,阿亚没有说些什么,回头走了。
“唉!阿亚总觉得我偏爱阿朴,她替代了阿朴,我却没有反对。这些年来她过得并不愉快,但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了怕人查觉未婚产子的阿朴,牺牲了她的幸福,和阿公我又有什么不同呢?面子与家声真的这么重要么?”只要不去思索就不再有痛苦,日夜都耽溺在酒精里爸爸,终于染上了酒毒。
“阿爸!我们想搬出去住了。”阿栋大声地说。
“什么?”爸爸的身子愈来愈差,若少了阿栋夫妻俩,生意也支持不下去了,点点头只好首肯了,说“好吧!盖就盖吧,但只盖一房一厅,左半部要尽量保持原状。”但他的清醒还能维系多久呢?阿栋点点头,嘴角泛起满意的微笑。
动工当日,爸爸发现与约定不合,摇晃中勉力走向后院,大声地吼著“不!不能挖,再填回去!”但阿栋却毫不理会,爸爸的喉咙已经嘶哑,声音越来越低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