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半月过去。
白岩城里许多变化。
百姓们不知背后究竟,只能凭着消息随意揣测。
广泰茶楼。
昔日暗子拔除,如今的广泰茶楼是城主府的产业。
许多百姓正交头接耳。
“大事儿!城里要出大事儿!”
相貌粗犷的中年男子神情诡秘,旁边与他同桌的茶友都压低了身子,侧耳倾听。
“老张老马,你们怕是都没察觉。”
“这几天,先是白城主夫妇一起去往秋潞城作客。”
“紧接着包狄包大人闭门不出,坊间传闻他早已离城而去。”
“除此以外,咱这城里多了一伙儿陀陀,每日里横行霸道却没人敢管!”
说到此处,中年男人的神情愈发诡秘,又小心翼翼地左瞧右看。
两个茶友老张老马都凝了神,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只待听他高论。
见抛出的话题吸引到注意,中年男人才得意一笑。
“这些加在一起,你们看不懂吧?”
老张老马没说话,只是额头青筋蹦了一下。
这狗日的,每次说到关键处都藏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不过俩人与他相交许久,自然懂得应对。
当下招呼小二,一个添些茶点、一个要来好茶。
中年男人这才满意。
“哼,咱哥们都是自家兄弟,我可只跟你们说。”
“这次啊,这次是陀陀人借机发难,要谋了咱的白岩城!”
“近来清水河泛滥成灾,流民遍地。”
“咱老城主心肠软,哪怕接收了四万难民,也还想再多搭救些人。”
“结果府库存粮不够了,老城主一时糊涂,就跟陀陀人做了交易。”
“让他们在城里建教所,换十万斤粮草!”
老张老马闻言大吃一惊。
这可如何使得!
“这、老徐大哥,你这消息是真的?”
“我可听说那陀陀教所是污秽之地,暗地里贩卖福寿膏,干得全是损阴德的勾当!”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陀陀教所暗地里不止是贩卖福寿膏,甚至还买卖人口......”
有人开头,老张老马也都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交换起各自打听的小道消息。
议论半晌,终于还是老徐一锤定音。
“慌什么?”
“虽说老城主做了糊涂事,可咱家少城主、那是吃素的?”
“我表哥是城主府里挑夜香的香夫,据他说,前次去收夜香时,无意间探到些消息。”
“少城主这次有应对,所以让老爷夫人提前出去躲灾,至于那位包大人,那是直接上白玉京告状去啦!”
“这几天是少城主故意放纵,让那些陀陀露出狐狸尾巴,要不然......哼哼哼!”
“我就说三个字,观云城!”
老徐言尽于此。
老张老马都噤声无言。
观云城!
哪怕白岩城偏安一隅,又阻断商道使得消息闭塞。
但间隔了如此长的时间,消息也早就传了回来。
虽然城主府再三贴出告示辟谣,声称此事与少主无关。
但官方通告辟谣这种事......
说不得,说不得!
......
当日下午。
茶馆里的老徐换了身装扮,黑衣劲装、干净利落。
神色也不似先前的故作诡秘,而是两眼间精光烁烁。
赫然是三品境武夫!
他此刻半跪在城主府大堂,可堂上之人却非白孤城。
而是白珏。
“消息放出去了?”
“回禀主子,连续三天放出风声,现在城里大街小巷都有传言,说是主子要对付陀陀。”
“好,你退下吧。”
挥退老徐,白珏静坐无言。
时间已差不多。
自己的消息风声都已经到位,现在老爹老妈应该也都抵达秋潞城。
至于包狄,他应该也已经出了赤松领地界,在赶赴白玉京的路上。
除此以外还有三张暗牌,只不过是闲处落子,是否就位并不打紧。
“洪灾水泛,白云城明哲保身,四大家族借机渔利。”
“陀陀人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