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一响。
陀陀们勃然色变。
他们竟连抓人都顾不上,一窝蜂似的往外逃窜。
金镶玉也因此幸免于难,哑巴和厨子更是吓得瘫在地上,软成了两滩烂泥。
之前他们早就跟这群陀陀斗过半场。
所谓‘半场’,是因为金镶玉只让他们下毒,等麻翻了这群陀陀才开始宰杀。
但没想到的是,陀陀们吃过了他们送去的香肉包子,非但没被麻翻,反而还察觉出药性。
当下暴起想要杀人,全靠着客栈里的诸般机关暗算才勉强阻拦。
刚才逃进暗道,本以为能躲过一劫。
结果呢?
这群可怕的陀陀愣是打穿了四五丈厚的地面,直接玩了一出神兵天降!
“姐!救命啊姐!”
哭叫声传来,打断众人思绪。
金镶玉抬眼看去,立刻就慌了神。
原来那些陀陀逃命时,却有一个胆子大的,直接扛走了金燕子。
任凭小姑娘在他肩上哭闹喊叫,那陀陀也毫不在意。
哪怕金燕子用随身匕首刺去,也只能在陀陀身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完了,掌柜的你妹让人抓了!”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李大嘴呆愣愣说出一句,旁边的哑巴哆哆嗦嗦站起来,做出一副准备追击的姿态。
金镶玉看到气得直骂。
“滚你娘的蛋,哑巴你有本事救了她,让她嫁你去,老娘才不伺候!”
哑巴顿时偃旗息鼓。
金镶玉见状也不再理他,而是紧咬银牙,竟不顾一身伤势追了上去。
李大嘴和哑巴都看傻了眼。
这还是咱那个贪生怕死见利忘义除了波大以外没有优点的贪财掌柜的???
还没等俩人缓过神来。
阵阵箫声悠悠而来。
微风浮动间,脚步声已在背后。
二人回头望去,只瞧见是个陌生面孔。
一头蓬发扎束成辫,穿着倒很像是江湖上常见的浪子打扮。
腰间挂着一柄长剑,那剑鞘破破烂烂,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货色。
“哼。”
亚索瞥了二人一眼,懒得理会他们。
任务目标正在逃离,还是先完成主人的吩咐要紧。
他的步伐终于急切了些。
仿佛一阵风掠过似的,眨眼间便挪出去四五十步的距离。
“卧......槽?”
“刚才陀陀们躲着的,是这位祖宗?”
哑巴和厨子对视一眼,只觉得后背发凉。
虽然瞧着眼生,但亚索临走前那一个眼神儿,让俩人猛然回忆起来。
一天前,他俩好像瞧见过这位......
当时人家要来借宿,因为金镶玉觉得这货一脸穷样,所以让哑巴给撵出去了。
撵出去了......
出去了......
去了......
“嘎——”
哑巴突然俩眼往上一翻,直接躺地上昏死。
赫然是自己把自己给吓死过去。
旁边的厨子也好不到哪去,像个受委屈小媳妇儿似的坐在地上抹眼泪,嘴里还嘟囔。
早知道就不跟着掺和,这下好了,掌柜的没睡到,命怕是也要没了......
,
密洞外围。
两路人马汇集,彼此之间大眼瞪小眼。
“呵,折岳连环洞果然都是些无胆匪类。”
“说好联手设伏,袭杀寻宝的陀陀商队,结果你们躲在这暗道里埋伏金掌柜的?”
太平匪首是个长相阴柔的瘦高个,一张马脸犹如鞋拔子,极具后现代主义抽象风格。
他拎着朴刀,冲一旁的山匪们骂骂咧咧。
身后一群小弟纷纷跟着附和。
“啊呸,山匪就是山匪,忒没义气!”
“那可不?要说义气还得是咱大哥!
就拿俺来说吧,咱替天行道惹得官兵围杀,俺那婆娘就知道抱怨。
每次她找俺打架,都得靠咱大哥帮着安慰。
还真别说,咱大哥安慰一宿之后,您猜怎么着?
那婆娘还真就不闹了嘿!”
“就是就是,兄弟放心,下次咱也帮你安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