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布偶,将布偶脑后的符箓撕下,贴在自己的头上。
布偶挣开程大壮的手,跳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程大壮的视线中。
符箓贴紧额头,紧接着一股热流从脑门传了进来,程大壮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由自主起来、
他惊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纸人说道:“别怕,这是傀儡术,你现在是我的傀儡了。
你天生神力,配合上我的傀儡术,肯定能无伤速杀李衙内!”
程大壮道:“俺也不算天生神力,只是力气比常人大一些而已!”
“好了,不废话,抓紧时间,我们走!”
程大壮跟着纸人穿梭在林木之间,翻过黄泥岭头,登上一颗大松树的枝头,俯瞰远方风景。
夜晚的江北城,屋宇林立,鳞次栉比,干道上时不时有手持火把的巡逻官兵路过。
纸人一指东南:“李衙内就住在城南那座三进院子里。”
程大壮手心发汗,咽了口口水道:“飞云姐,我的心跳得好快!”
虽然自己经常操刀杀生,但从来没杀过人!
“别怕,姐来操控你,你只需要放松身体!”
程大壮又感到双腿不由自主地前后迈动起来。
这种身体失去掌控的感觉十分诡异,他试图停下脚步,立刻遭到姜飞云的反对:“不许动!放松身体!不然我的操控精准度会大大下降!”
程大壮脸色无奈:“好……好吧。”
奔下山岭,程大壮迅速靠近一棵大榕树,两手挖开树下泥土,取出一个木箱。
箱子里面装着一套夜行衣,两副火折子和迷魂香,以及一把开了刃的三尺环首精钢长刀。
刀身宽三指,刀刃极其锋利,吹毛断发。
刀把缠着白色麻布,握在手心感觉沉甸甸的。
月色下,榕树旁,手握长刀的程大壮不禁感觉有些荒唐。
我这就要去杀人了?
哎,一时意气,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纸人道:“大壮,你在想什么?”
程大壮道:“我在想这把刀砍在李衙内的脑袋上,感觉一定很爽快!”
“对!这样想就对了,姐还以为你怕了!”
程大壮略显心虚道:“我不怕!”
“大壮!你一旦胆怯退缩,想要逃跑,今天就功亏一篑了!
你被抓住,我也会被受牵连!
你必须一往无前!
说实话,你到底怕不怕?”
“我……我有点怕死,对不起!飞云姐,我是个孬种。”
纸人道:“怕死不可耻!正常人哪个不怕死?但是大壮你要明白,世界上哪个人能长生不死?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
你要是死得有意义,为民除害,那不是很好嘛?”
程大壮一直暗暗仰慕成绩优秀,活泼美丽的姜飞云。
这次不仅能和她并肩作战,还能为父报仇、为民除害,可谓一举三得。
是啊,她说得很对,人终有一死,那些战死沙场,英勇无畏的先烈,若是能像他们这般死得有价值,余荫后人,也好过浑浑噩噩地活着。除掉李衙内这一祸害,也可称为福泽一方百姓,那就上吧!
程大壮终于抛却了心头那份对死亡的胆怯,眼神变得坚定且锐利。
他握紧长刀,目光犀利地投向那座三进四合院。
这把刀,今夜注定染血!
程大壮穿上夜行衣,只露出一双凶光毕现的狭长凤眸,顶着夜色,飞檐走壁,高来高去,快速接近城南那座三进四合院。
纸人手握两把薄如纸片的短刀,轻飘飘地随行在侧,宛如鬼魅。
仅仅几十个呼吸,程大壮便来到四合院附近的一间民居上方。
他侧首一看,一队巡逻官兵正从西北方向行来,缓缓经过。
程大壮趴下身子,屏住呼吸,与夜色完美融为一体,静静等待官兵离去。
待官兵走后,程大壮迅速跃下民居,猫着腰,压低脚步,走向背靠门框,打着瞌睡的看守壮汉。
刀刃悄无声息地贴上看守壮汉的脖颈。
壮汉浑然不觉致命危险已经降临,依旧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