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的天空扯出一抹云彩，透过云，光沿着丁达尔泄下，落在艾格妮斯的帽子上，温莎絮絮叨叨，在抱怨着艾格妮斯为什么来如此早。

教堂的砖瓦依旧，路上有不少人也在匆匆赶路，想抢到前面的位置，是为了听清唱诗班儿童的字眼，还是数出神父今天没剃的胡子有几根，恐怕只有他们知道。

艾格妮斯今天换上天空一般蓝色的长裙，温莎则是浅绿色，她们互相挽着对方，慢步却匆匆。

“小公主，你走得太快啦。”

“温莎，医生说我就应该多走走，这样有利于我恢复。”

艾格妮斯没有化妆，神色很好，脸颊透出浅红，一绺卷发自然地别到眼角。

“哎哟，我可不能像你这样走，会摔着的。”

温莎右手的篮子换到左手提着，她抽出手帕在脸上抹了两下。

艾格妮斯没有看着温莎，她想着路上说不定就能碰见莫霍尔。

可是她直到进入教堂也没有看见莫霍尔，温莎本来想往前面坐，用拉姆森的名字，可以搞到第三排的座位，足够有面子，可是艾格妮斯担心这样会见不到莫霍尔，于是自顾自地往后面去了一点。

“哎呀，我都跟别人说好啦，小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呀。”

“温莎，我想坐靠后一点点。”

“为什么呀，我们以往不都是坐在前面吗，坐在后面怎么行呢。”

“温莎，我想坐在后面。”

“不行啊，要是神父知道我们在后面，他一定会羞愧的。”

“为什么啊，温莎？”

“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应该在后面，你难道不知道后面都是留给下人的吗？”

温莎的话让艾格妮斯有些不舒服，她还是坚持下来，此时本来讲好座位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温莎小姐，您再拖下去，这个位置就没有人坐了。”

温莎摆出笑脸：“我家小姐可能觉得前面一点的地方空气不大好，离窗户远了，打扰你了。”

温莎挽着艾格妮斯向后走，那个让位置的人背后说了什么也没听见。

“切，摆什么架子，直接说看不起我得了，还说什么空气不好，嫌空气不好就别过来讲座位。”

艾格妮斯听在耳朵里，觉得很难为情，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是讨人厌的女孩，更不应该被这样说。

温莎找到一处，在后面算很干净的地方，然后带着艾格妮斯坐下了，过了一会，艾格妮斯转头，她想看看后面来的人是不是莫霍尔。

温莎明显有些疲惫，没有管艾格妮斯。

“艾格妮斯小姐，东张西望可不是大小姐该有的行为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在艾格妮斯眼里的首先是那顶帽子，然后是莫霍尔，莫霍尔的笑容让艾格妮斯脸红了一些。

艾格妮斯为了不让温莎摆脱困倦，缓慢地把她的手挪开，然后再转头。

“莫霍尔，这几年你去哪里了呀？”

“啊，那说起来就不是一句两句的事情了，想听完还是让你的女仆不要打扰比较好。”

“嗯，我听说你做了剧院的演员？”

“喔，那个确实是，而且每个周末都会演出，艾格妮斯小姐，你会来捧场吗？”

“当然了，莫霍尔，我肯定会的。”

“倍感荣幸，艾格妮斯小姐，希望我的表演能让你好一些。”

“如果你指的是我的病的话，已经好了呀，不然我还是只能在家里面，来不到这里呀。”

“那太好了，艾格妮斯小姐。”

艾格妮斯注意到有人在看这边，于是把说话的声音压低。

“我会在外面支开温莎，你愿意等我吗？”

莫霍尔点头：“我当然愿意了小姐。”

温莎突然醒来，看见艾格妮斯转头在看哪里，就提醒道：“小公主，要看前面啊。”

艾格妮斯赶紧转回来，一时间手足无措，温莎把她的两只手按在大腿上，对她说：“你这样可不行啊，会很失面子的，不要在这种时候失态，好吗？我的小公主？”

艾格妮斯脸更红了，小声说一句：“我知道了温莎。”

神父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有着使人出神的魔力，虽然莫霍尔在她后面，一转头就能看见，有了刚刚的经历，艾格妮斯只能一边盯着神父，一边想着莫霍尔的模样。

“或许我应该问问他的帽子在哪里搞到的，太显眼了，而且都几年了还不换这个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