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换上了新的一批马匪去驻守。
靠山谷南侧的一座高岗上,此时有两名马匪正在亭子里值守。
“虎子,来,陪叔喝点,这山里的气温真不比外面,一到半夜还真有点冷,喝点酒可以让身体暖和些。”
一个中年人从腰间摘下两个酒馕,抛了一个给和他一起值守的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叔,你别让人发现了,咱寨子里正在打仗呢,大当家严令值守时不得喝酒的!”
那个叫虎子的年轻人被中年人的话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四处瞄了瞄,小声劝说起来。
“切,你怕个球球,以咱寨子的地形,以咱寨门的易守难攻,给那谢白头再多十倍兵马又能如何?全都白送!”
中年人丝毫不以为意,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袋花生米、一只烧鸡、自顾自地畅饮起来。
看他那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老手了。
而他口中的谢白头,正是太白县的知县谢恩。
谢恩只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却不知因何而白了头,故赤山一带的马匪们都会戏谑称呼谢恩为谢白头。
“我知道的叔,我不是担心寨子失守,而是怕被大当家知道了会罚咱们。”
虎子胆子小,对于公然违背大当家定下的规矩仍有些胆怯。
“怕个球球!”
中年人眯着眼睛望向猛虎峰山山腰最高的一座木屋,贱兮兮地笑了起来,“咱大当家的,此时怕是应该搂着他新抢来的压寨夫人在床上滚床单呢,嘿嘿嘿嘿!”
虎子小脸一红,有些羞愧于中年人的荤话,小声道:“叔你可别乱嚼舌根,我陪你喝两口便是,可是我还不怎么会喝酒,万一喝醉了,可就要你扛我回去了。”
“哈哈哈,喝吧,是男人就得喝烈酒,不然以后如何上战场厮杀?喝吧,喝了酒想睡哪家的小姑娘你和叔说,叔扛着你去敲她家的门,哈哈哈!”
“叔你真不要脸......”
夜风越来越凉,两人却越喝越得劲。
不知道是虎子脸皮薄被中年人的荤话羞红了脸,亦或是酒气上了脸,整张脸红彤彤的,连眼神都开始迷蒙了。
片刻后,中年人忽然指着南向的夜空对虎子说道:“虎子,你看,那里飞来好大一只鸟......”
“是哦叔,好大一只鸟,得有三四丈大小吧,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呢!”
“哈哈哈,那咱去尿个尿,叔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大鸟......”
虎子酒意上脑了,早已将羞涩与矜持抛之脑后了,嚷嚷道:“比比?”
“比就比,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嘛,居然敢跟叔叫嚣,走起!”
于是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亭子,在一处灌木丛边,开始了灌溉工作。
“哎哟,虎子你瞄准点,别滋到我脚上了......”
“对不起啊叔,没站稳......”
“我干你娘咧,你别对着我......靠......”
“哎哟!”
突然,不远处的林子里响起了哗啦的声响,并伴随着一声哎哟的惨叫声。
“谁?是谁在林子里偷看你爷爷浇花?”
刚绑好裤腰带的中年人,立马看向了林子里传出声音的方向。
“虎子,你在亭子里守着,叔去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偷看咱比鸟还发出嘲讽之声,哼!”
“嗯,叔你去吧......”
虎子呢喃着,渐渐地靠在亭子的木柱子上睡着了。
中年人无奈地笑了笑,遂抓起长刀,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猫着腰,向发出哎哟声音的方向摸去。
......
林子里,陈顺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三角滑翔翼已经被树枝弄破,挂在了树梢上再也无法使用。
他摸了摸被撞得有些发痛的脑袋,低声唾骂了一句:“撞这下真痛啊,久不弄这玩意终究还是生疏了,唉!”
周遭树影森森、夜风呜咽。
陈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将腰间的长刀抽出,紧紧地握在手中。
借着依稀的月光,辨认清楚往寨子里去的方向,正待往里摸去,却忽然被一把明晃晃的长刀给逼定在了原处。
“我滴个亲娘咧,你是咋进来的?”
中年人用长刀架在陈顺的脖子上,一步步从林中的黑暗处走出来,看着陈顺身上的谢家军军装,以及树顶上那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