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春雨初歇。
京都街道的石板路面上依然湿漉漉的,灯火照耀下,水面折射出世间繁华。
小水摊被匆忙的脚步踏过,水花四射,光影破碎。
这繁华,显得有些光怪陆离。
匆忙的脚步显得小心翼翼,他不走大街,在路口处折入昏暗的小巷,而后埋头飞奔。
噗呲~
忽然,一柄带血的剑尖从匆忙脚步之人的胸前冒出。
脚步戛然而止。
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他的右手,却紧紧地护着怀中,似乎哪里有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一个佩剑的黑衣人抽剑归鞘,反转扑地的尸身,挪开那只护在胸前的右手,从其怀中取出一封密函信件。
黑衣人的嘴角抽了出,露出一抹讥笑,“镇抚司夜莺?不过如此嘛!”
随后,黑衣人行至巷口。
巷口处停着一辆豪华马车,车身的徽记刻印的是一个烫金的荆棘圆环。
显然,这是一辆皇家之人的座驾。
黑人站在马车旁,躬身作揖,恭敬说道:“六爷,从青州太白传回来的夜莺密函已截获。”
“很好!”
马车内传出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随后,马车的窗帘掀开,黑衣人将信件恭敬地递了进去。
“废物,都是废物!枉费本王爷的十年心血,谢恩你这个废物真是死有余辜,哼!”
片刻后,马车内传出了喝骂声,吓得黑衣人瞬间浑身绷紧,大气都不敢喘。
“研墨。”
“是,六爷!”
马车内响起了六爷和随车侍女的声音。
片刻后,窗帘再次掀开,从里面递出一封信件。
信封和之前黑衣人递进去的一般无二,看起来就像是同一封一样。
“把密函送到它该到的地方,你也不要回来了,本王会妥善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马车内那浑厚的声音说完了,马车慢慢离去了。
黑衣人接住信封的双手却僵在了半空......
......
京都镇抚司,都指挥使邓铭的书房里,依然亮着灯。
灯火摇曳下,长须白脸的邓铭在查阅着近期的结案卷宗,卷宗一件件地翻阅,又一件件地阅过,邓铭却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执事何屯已经带着队伍前往青州将近一年了,目前只知道到了太白,而后再无音讯传回。
这不得不令邓铭感到担忧。
天机仪崩,紫薇星现,帝星闪耀于青州!
这是去年春,天机阁传出的惊天秘闻,震动龙庭。
陛下急召他入宫,密令他无论如何必须把帝王种寻到,并带回京都祭天。
他也给执行此任务的何屯下达了死命令:或是带着帝王种归来,或是提头来见。
如今将近一年过去了,却依然没有取得进展,这让邓铭感到十分的不安。
收起了卷宗,邓铭起身披衣,想着进宫面圣。
忽然,书房外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报告邓公,有青州密函传回!”
邓铭一惊,随后一喜,沉稳老练如他,也忍不住急步行去主动拉开了书房的门。
门外,一名黑衣缇骑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封信件高举过顶。
邓铭快速拿过信件,急忙问道:“从青州传信回来的夜莺呢?”
“回邓公,夜莺言一路上皆有人截杀,由于伤势过重,他送信回到司里后,身死。”
邓铭大惊,“被截杀?死了?”
“是!”
......
“荆历388年,秋,十八骑夜现太白,围牙门,天师观少年千人,终寻获帝王种。
山门山使不知何故降临,灭十八骑。
执事何屯神奇不死,却身受重伤,欲与知县谢恩带邮人陈顺——即天师确认之帝王种回京都复命。
后陈顺逃脱,策反赤山马匪冬袭太白,杀知县,夺太白。
执事何屯身死城北酒肆,邮人陈顺不知所踪......”
嘭~
阅完密函,邓铭面色赤红,须发飞舞,一掌击碎了身前的案牍,并大喝一声:“来人,令京都镇抚使携百骑前往青州太白,缉拿邮人陈顺!
另外,再发布天字通缉令,令全荆朝各地镇抚司全力搜寻陈顺,一旦在中州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