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域有宗门,名青平。
青山有瀑布,名青龙。
青龙入水,临涯拍击,是为青涯。
在轰隆的水流撞击声中,陈顺在一张竹床上悠悠醒来。
他捂着依然有些发晕的脑袋,拖着还有些发软的手脚,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抬眼望去,发现这是一间简陋的木屋,除了两床一桌,再无其他物件。
陈顺披上一件披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推开了屋门。
轰隆声更响了,一股水汽扑面而来。
强光的照耀使得陈顺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只得眯紧了双眼,用手遮住了眼帘,待得眼睛慢慢适应光线之后,方才慢慢地重新睁开眼。
天色已经大亮,头顶的暖阳肆意地向北地挥洒着自己的温暖。
一只小麻雀叼着一条小虫子飞回屋前大松树的树梢,在叽叽喳喳地声音中,喂养着鸟窝里的幼崽。
陈顺举目望去,只见这是一处断崖的平整处,崖边的左侧山壁上是一条从山顶飞流下的瀑布,那轰隆的水流撞击声,就是这条瀑布撞击在断崖突出的一角而发出的。
崖面上坐落着三四间木屋,其中一座稍大的木屋的顶上有一根烟囱,此时正缓缓地冒着白烟,一声声有规律的捶打之声从屋内传出,似乎有人在屋里进行打铁。
这是哪?
陈顺有些茫然。
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画面就是左仁喷血扑倒在他面前,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了。
瞧见了屋前大松树下有一张竹制的躺椅,躺椅旁有一个碳炉子,炉子上烧着一壶热水,壶嘴处滋滋地冒着白烟。
揉着晕乎乎的脑袋,陈顺走过去顺势躺在了竹椅上。
扯过一旁的毛毯盖在身上,沐浴着春日的暖阳,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前世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等日后退休了,买下一块郊区的地、盖上一座房子、理出一个院子、种上些瓜果蔬菜,再养条中华田园犬,在闲暇的时光中陪着父母一起颐养天年。
此处,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么?
只是,现在光有院子,而再无父母了。
他,再也回不去了!
“陈顺!”
“你醒啦!”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扰乱了陈顺的思绪。
睁开眼,只见是阿成那个铁憨憨。
他手里正提着一条大肥鱼,瞧见陈顺醒来,连忙扔下头上的草帽和手里的铁揪,一脸憨笑地朝大松树下奔来。
“嗯,这是哪里?”
陈顺没有坐起身,依然躺着,有些贪恋躺椅的舒服。
“这是青涯,是那个卖刀的老人家居住的地方。”
阿成笑得很开心。
晃了晃手中的大青鱼,阿成说道:“你昏迷了三天了,三天没吃东西,想必你一定饿坏了,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炖个鱼汤补补身子。”
就在这时,大木屋里走出来一个小老头。
是他,那个在青山脚下摆摊卖刀的小老头。
小老头摘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挂在屋门上。
看见陈顺醒来,他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露出几颗老黄牙。
“我来吧弄吧,他刚醒,一定有很多问题问,你还是给他说说吧!”
小老头接过阿成手里的大青鱼,转身就朝另一个木屋走去了。
“这小老头是谁?我们怎么会来到了这里?那天之后的事情呢?左家没继续找我们的麻烦?”
陈顺心里有一百个问题,巴不得一股脑地问出来。
阿成憨憨一笑,也不着急,顺手拿起碳炉旁小方桌上的两个茶碗,分别抓了一小撮茶叶丢进碗里,而后再拿起碳炉上烧着的热水,给陈顺和他自己冲了一碗茶。
茶水还有些烫,但阿成丝毫不以为意,兴许是爬山爬累了,一大碗茶居然一口就喝了个精光。
擦了擦嘴角的茶水,阿成这才开口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子的......”
当日,陈顺催眠了左仁,让他替自己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使得左仁当场身死。
而被催眠者在催眠状态下受伤或者死亡,施法者陈顺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所以陈顺也当场受重伤昏厥了过去。
由于陈顺和阿成也处于心灵锁链的连接状态当中,陈顺的受伤也牵连到了阿成,阿成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内伤。
但阿成没有昏迷,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