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知道山门有规矩:斩断世间尘缘,不可插手山下事。
但她还是忍不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谢珊清。
在遇见谢珊清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和这个小丫头相处得久了,不知怎的,她原本坚如磐石的内心,逐渐也开始变得柔软起来。
怎料,谢珊清闻言大惊失色。
“镇抚司通缉他?还把他当成那个所谓的帝王种么?那陈顺就真的很危险了!”
在山门中也待了半年了,谢珊清对镇抚司的了解也更加详细和深刻了。
他深深明白,虽然镇抚司暂时不知道陈顺长什么样,但太白县总归有人记得他的长相的。
只要有人为了银子画了陈顺的画像给到镇抚司,那陈顺在中州就很难逃脱镇抚司的通缉。
被缉拿,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怎么办?
以那个家伙的性子,他断然是不会隐姓埋名躲起来的。
谢珊清心急如焚,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到有什么能够帮助陈顺的办法。
于是只好擎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求助似的看向叶知秋。
“别看我,山门有山门的规矩,我是断然不会出手帮助他的,不然当初在太白,我就顺手连他一起带走了。”
叶知秋一挥手,用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谢珊清求助的目光。
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办法,这小丫头的目光实在是太令人难以自持了。
仅仅来到山门半年,这小丫头不仅出落得愈发标致,那双眼睛也愈发的有神和迷人。
只要被她看一眼,鲜少有人能不被她吸引的。
“那怎么办呢?”
谢珊清右手揪住自己的衣角,皱着眉、咬着唇,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谢珊清忽然大喊起来,“师父,只要我代表山门去找镇抚司谈判,还是有希望能够救下陈顺的,不如你让我下山吧?”
“你?下山?”
叶知秋一阵头大。
小丫头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才是镇抚司要找的那个真正的帝王种啊!
你下山去替一个帮你背黑锅的人谈判?
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么!
这女人啊,一旦碰上自己在乎的男人,智商则会直线下降。
虽然你现在是山门中人,镇抚司不一定敢拿你怎么样。
但帝王种的出现和成长,是荆皇朝最忌讳的事,荆朝皇帝之所以要在所不惜地缉拿帝王种,无非就是为了保自己的江山太平。
在得罪山门与稳固江山之间做选择的话,说不得荆皇朝就会失去理智,选择了得罪山门呢。
这种事,即使她身为山使,也不好断定荆皇朝会怎么抉择。
“怎么了?我不能下山么?”
谢珊清依然倔强。
她知道叶知秋在想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才是镇抚司要找的那个帝王种。
但她不在乎。
只要有机会能够救下陈顺,她什么都不在乎。
去年生辰日那晚的邂逅,那个叫她谢三斤的少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嘴上轻浮,行动却沉稳无比,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他说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他,却依然像个少年郎一样跳脚骂街、爱憎分明,充满了少年意气!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
他们身上都有秘密。
他们之间还有过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约定。
陈顺曾说,如果我们有机会基于势均力敌的基础上友好共处的话,我想我是愿意和你交换秘密的。
她不希望自己还没等到那一天,陈顺就死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救陈顺。
“对了,我想到办法了!”
忽然,谢珊清兴奋地呼喊起来,“我记得山门的规定是如有需要,山使可以自行下山;其次是,成为宗门的天下行走,可以自行下山。”
“呵呵,为师不明白你为何如此高兴,难道你不知道这两个方法于目前的你而言,难如登天么?”
叶知秋白了谢珊清一眼,继续向着桃花林外穿行而去。
谢珊清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她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叶知秋的身后。
“要成为山门的山使,不仅需要绝对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