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庆楼的一层占地广大，曹毅等人进入后，环视一周，除开北侧神像后被遮挡看不清外，其余地方倒是一清二楚。

“四人一组，分头检查，注意各组相距不要太远！先避开神像！”

众人检查过后，聚在一起向神像迅速靠近，然而神像后也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扇黑色的铁门，铺在地上，想必就是地下的入口。

曹毅看了看铁钟，铁钟心领神会道：“将军，这便是地下的入口，从这里可去地下一层和二层，另外还可以通向外界，地下一层二层都可以。”

曹毅点点头，用刀指着门上的锁环道：“将此处锁住，封闭起来。铁钟，你带俩人控制大门，其余人随我继续向上！”

曹毅把铁锥枪提在胸前，踩了踩楼梯，确认结实后，走上去直奔二楼。刚进入二层，只见正对一处屏风，曹毅刚踢脚，劲风突然袭来，势大力沉，犹如上原城初遇兽人那日一般。上回曹毅能就地一滚避开攻击，但这次却避无可避，因为他正处在一层楼梯尽处，要踏入却还没踏入二楼的位置！

兵刃寒意惊人，曹毅穿着衣服都能感受到。

“要死了么！”曹毅可不想死，他吼叫着用力一提铁锥枪，企图挡开攻击，亏得铁锥枪结实，堪堪挡住对方的兵刃。不过曹毅正要站立反击，却发现对面攻击的力度太过猛烈，又事发突然，曹毅竟被击倒跪地！他提气举枪欲斗，然而胸口剧痛，一时间跪在地上，难以起身。众人立刻加速，奔入二楼，这二楼与一楼的一览无余不同，大小虽然不差，但却多了很多屏风，应当是宴请宾客时，作桌与桌分隔。虽然大部分已经倒下，但仍有十多个立着，而发出攻击的屏风后面，只能隐约看到有个黑影，却是看不清其后究竟是何人。

黑影将兵刃收回，曹毅看清了，是把长枪，比常见的更长。

“是兽人！”一个士兵喊道。

众人立刻回击，数条长枪将屏风搅个粉碎。

果然是兽人！

“怪物！看刀！看枪！”李铁，张鲤向前突刺，一左一右夹击兽人，曹毅奋力喊道，“快，一起上！”。

那兽人似乎是受了伤，下身周转不灵，上身也湿漉漉。持枪的张鲤，竭尽全力，将长枪刺出，这一枪，风驰电掣，正扎在兽人脖颈处！“嚓”一声，竟是透身而入！

好大的力气！曹毅自己全力一枪都未必能透过兽人那硬毛覆盖的身体！接着刀手李铁也看出了兽人下身行动不便的弱点，冲到它的面前，猛地一刀劈下！

兽人大吼，竟全然不顾这一刀，反而右手攥住刺入身体的枪杆，左手挥动长枪砸下。

同归于尽的战法！刀劈在兽人的腹部，但同时兽人的枪杆也发出了呼啸之声。

兽人本就力大，此时更是它亡命之举！这一枪若是用尽，必能将李张二人生生砸死！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盾牌手公孙慕在前两人攻击时便已跟进，见此情形，立刻举盾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兽人手中长枪被盾牌挡住，同时，兽人的下身也被齐刷刷砍断。兽人怒嚎，挣扎，其余人自是上前，不消一刻，兽人一命呜呼。曹毅起身，道：“不要围在一起，清理二楼，速度！”

二楼的屏风虽多，却是只有这一只兽人。

“将军，这兽人似乎是受了伤，看腿上还有包扎的布带。”

“什么？”曹毅急忙冲过去，赫然发现，兽人那光秃秃的腿上真的缠绕着绷带。

“有人在给这些兽人治伤？还是说兽人中也有自己 的医官？”

曹毅心中无比震惊，虽然之前已经亲眼见过兽人说话，但仍不及现在，如果说有人 给兽人治疗，意味着他们人类中，有主动与兽人勾连的，甚至有可能是朝廷的上层已然了解兽人的存在，其中掺杂了某些人的阴谋 ，否则不可能任由兽人屠了一座城而无人知晓！

可倘若是兽人军中本来就有医官，那之前兽人中的公主一说，想必也是真的！如此兽人之前自称为人类或许并非妄言，至少在它们看来，兽人真的是人！

如！此！如！此！那我们算什么？它们称为人，我们算什么？牲畜？还是禽兽？

想到这，曹毅如遭雷殛。

我们是什么？

传说某地贤者曾有三问，“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至今过去百年，仍无人能答。

现在的曹毅也如贤者一般，陷入迷茫，我们是谁？它们是谁？谁是人，何为人？

曾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