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递给曹毅一块玉牌,曹毅拿在手中看了看,只觉得有些眼熟,不过也没怎么在意,随后便向丞相告辞,回了家。
曹毅家中虽不是多么富裕,但数次登先之功得来的赏赐,足够他的老父老母将房子扩充扩充。所以现在,两百余人虽然不能都有床睡,但前后两院,以及东西南北四房,打地铺倒是也能放下他们。
待曹毅到家,看到院中扎着营帐,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人,不禁哑然一笑。他喊道:“我说弟兄们,没钱住店是吧!”
墨班笑道:“将军,这大康城暗流涌动,弟兄们谁敢落单睡觉?保不齐明天一睁眼,人已经被关起来拷问了!再说,咱们这两百人中,还有许多范州的学究,长者,这些人经不起折腾,放到外面旅店,我可不放心。另外,现在还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将军的安全!”
墨班指着京城的方向道:“今天想必将军已经与当今的皇帝,丞相以及各种场面人都谈过话了,有什么想法?”
曹毅点点头,道:“想法?谈不上,就是感觉当今的朝廷内,似乎已经分成三派或者四派?皇帝、丞相、原太尉的属下等等,都有拉拢之意。但我却没有想明白,我虽然控制了范州,但对于天下而言,一座空有粮食的范州城,实在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他们为何会如此?”
墨班挽起曹毅,领他进了营帐,倒了两杯酒,然后递给曹毅一杯,道:“将军,请!”
“将军起于行伍,对朝野局势看不清倒是正常。将军可知,以前太尉在朝时,朝局如何?”墨班一口喝尽杯中酒。
“墨兄,这话可是有些小看我曹毅了!”曹毅只浅浅抿了一口,又道:“太尉与丞相皆是不世出的人杰,两人争权,皇帝杨思自然是乐得如此,所以朝局也就分为太尉,丞相,皇帝三派! ”
“将军此话差矣!”墨班又是一杯,说道,“我朝以武立国,以功赏爵,太尉在时,朝局看似分为数派,但实际上只有两派!那就是,太尉与皇帝的军权之争!当今皇帝在位已有二十年,而太尉的一级军权可是握了整整二十五年之久!先帝时,段庆虽还不是太尉,但却已经总领帝国东部四州九城的军队。二十年前,也是太尉力排众议,将当年的四皇子杨思扶上帝位!面对太尉,皇帝早已赏无可赏。若不是司马昂突然叛变,我估计帝国早晚会改姓段,那段思羽便是下一任的皇帝!”
“胡说八道!”曹毅自从军便跟随太尉东征西讨,立功无数,在他心中,太尉就是武将的最高目标,曹毅岂容他人诋毁!
但墨班却是嘿嘿一笑,道:“将军,你好好想想,太尉之功,还能赏什么!?太尉一职,本就都督全国兵马,外加上假节,赐九锡,生杀予夺大权,先斩后奏之权,这跟宝座上的皇帝还有啥区别?
而那段思羽,绝顶聪明,此前一直嚷嚷着要返回帝都,但我们启程时,他却为何又留在范州城不肯来?定是他知道,一来到大康城,皇帝杨思与丞相必然杀他!”
“皇帝与丞相不是傻子,两人合作,终于在太尉手中拿回部分军权,而此次太尉出征,又命丧燕山,呵,此刻,估计兽人什么的,完全不会被他们放在眼中!只有 太尉留下的军权,才是他们想要争取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太尉留下的军权,我也没得到!”曹毅问道。
“将军,太尉留下的,可是朝内半数以上的武将,而且都是实权派!比如诚意侯左文龙,负责西山雀营,那可是整整四万人!而且就在京畿附近!为何各方都在争取你,一,你报了燕山之仇,太尉虽然控制朝局这么多年,但不得不说太尉段庆虽是权臣,但绝不是佞臣,所以他的手下,也多是些讲情面的,但这个 情面只有太尉才管用。你报了太尉的仇,他们怎么看你?更关键的,就是太尉的接班人段思羽!这人只要在我们手里,这些实权派的武将,必定会高看将军一眼!”
“所以。。。。。。”
“所以临出发时,我就叮嘱留守范州的秦锏将军,好生看护段思羽。”
“什么?你意思是将他关起来了?”
“不然呢,我的将军!”墨班拍拍曹毅的肩膀,起身走出营帐。
曹毅喝光酒后,也出了营帐,北风呼啸,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这大康城,似乎感觉有许多双眼睛在背后齐齐盯着他。
曹毅猛地回头,确实空无一人,他苦笑一声:“墨兄,你一军中机关圣手,居然对朝廷政局看的如此透彻,想必,背后还有隐情吧。”
墨班低头,道:“将军可还记得,司马昂叛变之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