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倾盆大雨伴随着轰轰的雷声,完美诠释了夏天该有的样子。
众人都没出门,在房中修炼。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肖羽站在窗前,遥看雨中朦胧的景色。他很讨厌下雨。“你又在想以前的事了?”傅瑾的声音他从身后响起。
肖羽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很多事情,我也不想一说再说,但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傅瑾叹了口气,走到肖羽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就在这温情满满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呼,传遍了大街小巷。很快一个妇女,不顾下着的大雨,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进大街,口中还在呢喃着什么,但雨势太大,有点听不清。
肖羽关上窗户,“应当是看到死人了。”
傅瑾不在意这个。“你真的不修炼?师傅说你在雨天时修炼,比平常修炼进步快些。
肖羽逐渐握紧双拳,暴起的青筋愈发明显,“为什么不?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事情发酵地很快,一上午的时间,死了人的消息就传得满城都是。这一天,所有人都意识到,衙门不会管事,即便是死了人。一时间人心惶惶,害怕哪天自己被杀,也没有人为他们作主。
有心大的,甚至还在讨论今早新郎官母亲报官被拒的事。
中午,雨势渐停,一名白发苍苍且瘦骨嶙峋的老妇人拖着一卷草席,走在去往杜员外府的路上。草席下方,露出一节男人的小腿。老妇人跌跌撞撞,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捶腰揉腿,口中还在不停哭喊着“冤枉”,“我儿死得冤枉”这样的话。随着时间推移,街道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虞丘絮众人亦在看戏的人里面。
“这赵大郎不是昨日才成为杜员外的上门女婿吗?今日怎么就……横死街头了呢?”路人甲问。
路人乙:“这谁又能知道呢,说不定是壮员外看不起这个穷小子,要杀了他,给他女儿另择夫婿呢?”
路人丙:“反正有钱人的世界,谁知道呢!”
路人丁:“这杜员外不是大善人吗?我听说他经常施粥呢!”
路人乙:“外地来的吧。哼,那杜员外才不是什么大善人,只不过给他后人积福罢了。不然他的后人都要死完了。”
虞丘絮几人对视一眼,继续听。
路人丁:“不是还有杜小姐吗?”言外之意,没死完。
路人甲:“我估计这就是他积善的效果。”
路人丁:“杜员外做了什么恶事吗?”
路人声音突然变小,但不妨碍他们听见。
“杀了别人全家。听说杀的还是大孝子的全家。”
大孝子。虞丘絮突然就联想到了孝贤县。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孝贤县。”虞丘絮说。
“你想到什么了?”
“孝贤村也有一个大孝子,后来一家人都死了。”
“你怀疑这其中有联系?”百里荣月问。
“虞丘絮,你是不是忘了,凝霜姐说过什么吗?”虞丘欣雨说。
“我没忘,我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你们看,那老妇人脖子上的。”肖羽突然道。
众人闻声望去,随即悚然一惊。
竟然也有尸斑!可她还是个大活人!众人不敢深想。
也许,他们是母子,吃的一样,所以有户斑呢?众人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随着老妇人倒下,接二连三的又有人倒下了。而这些人皆是面容枯黄、骨瘦如柴的人。
在场的普通人先是呆傻了一样,随后,不知是谁发出惊呼,这一声惊呼,就如一块巨石从百米高的天空坠入大海,炸起千层浪花,引起了轩然大波。虞丘絮几人及时封住了听觉,灵敏地绕过惊慌失措乱窜的人群,去查看这些倒下的人的情况。
“还没死,只是生命力已经很微弱了。”百里荣月道,“基本上也离死不远了。”
“他们身上都有尸斑,这些人是发现不了吗?”
“不可能发现不了,可能发现了,但是已经习惯了,就没在意。”
“看来这几个地方的确有诡异。”虞丘絮说,“我们先回去。”
就当几人准备离开时,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们,“几位公子!”“几位公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