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军出动的消息,顿时如一阵风般吹往了徐州方向。
时任东郡从事的陈宫与陶谦交好,在听说曹操亲自领军要征伐徐州后,立马跑到曹操营中想要劝说曹操退军。
曹操听说对方是为陶谦来当说客的,本来不想与他相见,但却耐不住陈宫过去对他有恩,最后还是把他请入了帐中。
“公台许久不见啊,这次来寻所为何事?”曹操热情地捉过陈宫的手,将他牵入营帐,佯装不知对方意图。
“为徐州之事而来。”陈宫轻轻挣开,随即朝着曹操拱了拱手,直奔主题。
“你与我说这话有何用?”曹操朝着陈宫摆了摆手,“东征徐州的决定又不是我下的,我不过是曹茂帐下区区一主簿罢了,有幸被州牧赏识,担任此次东征的元帅,唯一需要我考虑的只是怎样能把这场仗打好。”
“曹茂?”陈宫皱了皱眉头,“那不是你们曹家的纨绔子吗?曹兖州何故说笑。”
“我哪有说笑。”曹操笑着道,“现在兖州还真就是我茂儿在做主。”
随即指向了两旁:“元让和妙才都能替我作证。”
你明明就是在说笑,看你脸上笑都没停过。
陈宫皱着眉头看向二人,二人也是表示赞成地点了点头。
陈宫摇了摇头,依旧表示不信:“三位还是莫要戏耍于我了,还请听我一句劝,陶公本就是个仁人君子,曹家人被害也是那黄巾余孽张闿一人之过,以一人之罪殃及一州之民,实属不智,依我之见,这徐州还是不打为妙。”
啪——
曹操一拍桌子,立马收起调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愤怒的神色。
“公台兄也是说得一手好风凉话,想那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我曹家兄弟姐妹难道就合该任由陶贼屠戮?此仇又岂是说不报就能不报的。”曹操怒视着陈宫,“昔日你弃我而去,今日竟又替那陶贼充当说客,于情于理我都该杀你,可我念着旧情,这次就放你走了,其他的话再无需多言。”
说罢曹操一甩衣袖,转身背对陈宫,不想与陈宫再作理论了:“元让、妙才,送客吧。”
夏侯兄弟朝着营帐外伸手示意:“公台先生请。”
陈宫摇了摇头,对二人拱手回礼后,走出了营帐。
“我已再无面目去见那陶恭祖了。”来到营帐外,陈宫仰天发出一声叹息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曹军军营。
……
兖州,曹府。
明媚的阳光从遥远的天边投下,轻抚过院中的桂花树,带来了勃勃生机,也抚过少年俊朗的侧脸,让他沐浴在光辉中,仿若坠临凡间的天仙。
少年翻看着手中的书本,任由轻风划过脸颊撩起长发,任由调皮的麻雀跃上肩头,叽叽喳喳叫个没完。除了翻动书本外,他只岿然不动,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清宁闲适。
毕竟……
“曹老贼,我知道你在家里,别窝在乌龟壳里,有胆滚出来与我对峙啊!”
总有不懂事的人,喜欢扰人清静。
啪!
少年合上书本。
门外那一直吵吵嚷嚷叫个不停的人是前任九江太守边让,为躲避战祸回到徐州老家,因为有点才情,所以在士族里小有名气。
据说此人与陶谦交往甚厚,此番来曹府本是想为陶谦求情的。
但很明显,兖州众人共同定下的徐州方略显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这一人一嘴给说动更改的。
因而边让此行注定是要悲剧的。
刚开始时,他还是颇有礼貌的上门拜访,向曹茂请求撤回攻打徐州的军队。
但当其拜访次数过多,宛若一个狗皮膏药般令人厌烦后,曹茂索性直接将他拒在了门外。
在吃了一段时间闭门羹后,那人便把作为士人的礼貌和气节全都抛诸脑后,直接开始了泼妇骂街式的狂轰滥炸,惹得曹府周围天怒人怨,人人不胜其烦。
再不作出点回应,估计过一段时间后,整个兖州城的人都要认为他曹茂真的只是个躲在乌龟壳里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哐——
曹茂推门而出。
边让看见曹茂现身,脸上便露出了笑容:“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要当那缩头乌龟躲着我呢。”
随即,他便直接指着曹茂的脸痛骂道:“你们曹家,不过是那阉竖之后,依仗苟且之名,窃得一州之地,不长于教民,现闭关锁堂,阻隔忠谏之言。凭一虚名,反掠他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