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林沐雪就这么听着一言不发。

侍女就一个劲的说着，“还有那个清平调，说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多美呀，这首诗肯定是姑爷写给小姐您的！”

“是嘛……”林沐雪说着眼前随之浮现出了陈烨的身影。

那是在她们成婚的那一天，洞房花烛，结果陈烨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去接她的盖头。

她曾偷偷掀开盖头看了他一眼。

就见陈烨坐在窗外，拿着酒杯望着明月，就在那儿自饮自酌，不时还念叨几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在说什么呀？小姐，是姑爷的诗吗？”听着林沐雪喃喃自语，一旁的侍女不解的问道。

林沐雪闻言反应过来，“没什么……”

不知从何时开始，叶萧的身影开始渐渐淡去，到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好像过了许多年，却又只是过了数日……

想到着，林沐雪拉着侍女在庭院内的凉亭坐了下来。

“小莹……话本里那些人，她们都嫁给了她们爱的人，为此抛家舍业，不顾所有的与人私奔。”

“那之后，她们真的快乐吗？”

侍女晃了晃脑，“我觉得肯定不会快乐吧，跟着那些话本里的大侠吃糟糠，住破屋，风餐露宿，怎么可能会快乐呀？”

“而且那只是话本啦，小姐，你看看赵妇人，刘妇人，不都是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吗，但她们现在看起来也很开心啊？”

“小姐你不会又想起那个叶萧了吧？”

“他一没房，二没钱，三没功名，四没本事，五无文采，六不精武，您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可能是淳朴吧。”

“他也就剩淳朴了。”

林沐雪望向湖中的鱼儿，再次回想起那一晚。

陈烨的眼睛里藏了太多东西，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眼望去是无尽的黑。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那个人的眼睛深邃而又复杂，就像是一个欲望的漩涡。

他所图的很大，大到超过林沐雪的认知。

“所以小姐不喜欢姑爷，为什么呢？”

林沐雪愣了一下，“因为……他眼睛里，没有我？”

“那您就不能让他的眼里有您吗，以小姐您的美貌，哪个男人不动心呢？”

“让他眼里，有我？”

“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