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里的回应，本身就代表着接受了我的规则，而按照规则，我就必须拿走你的一部分真实，作为构建梦境的代价。”

“接受自己已经既定的命运吧。”

没有帽子遮挡面孔的男人现在才显出了自己的容貌。

他的脸上没有五官，眼窝处的两个眼睛充斥五彩的光辉，仿佛这双眼睛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合理的事情。

看着面前被吓傻了的女孩儿，男人朝她伸出了手，他要拿走她心中最真实的一种东西。

“真好，不是吗？如果你真的能拿走的话。”

亦菲抬起头与男人对视，平静的表情就像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说实话，在男人向她提问的那一瞬间，她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没关系，她的心里只有害怕，如果真的能被拿走，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但是，真可惜。

规则必须遵守，男人拿走她的一部分真实，作为构建梦境的代价。

但问题就在于这个梦境。

梦境是由男人构造的，是虚假的，但自己觉醒的能力是真实的，那这个梦境就出现了漏洞。

梦不可能是真实的。

亦菲大概猜测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在男人刚开始把自己拉进幻境的时候，自己察觉到了“自己已经身处暗影之中”这一个要素。

而作为觉醒能力的代价，自己内心的平衡被短暂的打破，自己也久违的被恐惧笼罩。

而自己内心的恐惧是真实的，自己看到的幻境被这一份‘真实’包裹了，而自己也被包裹进来了，也就是站在梦境里的自己，是真实的。

“你，你...”

男人就像虚影一样，伸出的手臂轻易穿过了亦菲的身体，这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但他并没有像亦菲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愤狠的诅咒自己，反而叹了一口气，又缓缓的把那顶没有什么用的帽子戴到头上，蹲在那里看着她。

“你很聪明。”

“……”

“你还很厉害。”

被一个能用眼神秒掉自己的人，哦，也不能说是人，总之能被这样一个东西说自己很厉害，亦菲感觉怪怪的。

“emmm...，怎么说呢？”

这一刻男人在亦菲心里的逼格顿时掉光了，一副落魄中年老大叔的样子。

“你不要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被迫的，既然现在我伤害不了你了，那还不如咱俩聊聊。”

亦菲眉头一皱，男人瞬间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连忙劝道，

“姑娘别跑啊！真没有什么后续的陷阱了，我现在真的想找个人聊天而已，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碰不到你啊。”

“emmmm...，有什么好处吗？”

！！！

这一刻男人再次被她的无耻给惊讶到，愣了片刻才回应道，

“你想要什么？”

“那得看你有什么了。”

“哼哼哼，哈哈哈哈。”

男人也不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了，畅快的笑了起来。

亦菲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笑了十几秒左右，直到男人觉得有点儿尴尬，咳嗽了一声，自己停了下来。

“可以。”

“我可以给你一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你绝对需要，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怎么样。”

emmm...，我绝对需要……

“我可以先问问是什么东西吗？”

“一个答案。”

“答案？”

亦菲顿时开始疑惑，什么问题的答案是自己绝对需要的？

这个答案对自己很重要吗？

绝对需要...，非常重要？

亦菲沉默了一会儿，她大概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东西了，

“好。”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这次开始轮到男人疑惑了，他摸了摸帽檐问道，

“你就不怕我骗你？”

“对我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和生命一样重要。”

“……，行吧。”

“好，那我问你，你觉得真实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真实？状态？”

“对，我给你三分钟时间思考，超过这个时间我大概就要消散了。”

“……，这个问题应该没有固定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