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别的,因为柳云只是一个女孩。
“我跟我的哥哥是双胞胎,哥哥比我大两天。
因为我体型比较胖,从我记事起,这女人就一直在我耳边叨叨:“都是你,在我肚子里把大宝的营养全吃了,害得大宝现在那么瘦。”
呵,这哪是哥哥瘦,那是哥哥挑食,吃剩的全给我吃了。
我怕这女人说我,所以我从三岁就开始学会了挨饿。
呵呵,其实根本不用学。
这女人经常在厨房里捣鼓,到最后都只拿出一份精致的食物给哥哥。
看到我的眼神时,偶尔会敷衍说:“哎哟,我都忙过头了,居然忘记你还没吃呢。”
但大多数,她只是无视我的眼神。
我只能继续捡起哥哥挑剩下的吃,又恢复了胖胖的体型。
我跟哥哥虽然同在一个环境长大,但从上小学一年级起,这女人就再也没接送过我,哪怕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校门。
我也乐得其所,因为我也不想在那狭小的铁盒子里听这女人一路唠叨。
我的成绩很好,却一直不受待见,就连老师组织的补习班,这女人都不屑去缴补习费。
而哥哥比较调皮,成绩很一般,这女人就天天把控着他所有的时间。
周一数学,周二语文,周三英语,周四书法,周五钢琴,周六画画,周日便带他探访各地艺术名流。
这就是我哥哥除了上学以外,所有的生活。
从那时起,哥哥的的话越来越少,做事也越来越谨慎胆小。
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怀疑,他还是不是我的哥哥。
也是从那时起,哥哥的成绩一路高上,数次校庆才艺的成功,也让他成为了学校的热门人物。
可当他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看到开心鼓掌的母亲时,哥哥那笑脸格外怪异。
似乎,不是哥哥亲自在笑。
而我,是在哥哥的影子下,独自苟活。
我很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家,也曾试图以离家出走,来引起父母的注意。
呵呵,可他们一点也不关心我。
我出走了三天,直至饿晕在街头被好心人送了回来,他们才发现我消失了三天。
这女人出去聚会吃饭什么的,都只会带哥哥去。
而哥哥根本就不想去。
因为哥哥说,这女人在跟她朋友聊天时都说她只有一个孩子。
而我算什么?
随着步入高中,哥哥的行为举止更为孤僻,高中三年,他甚至没记全班上人的名字。
毕业那天,哥哥破天荒的跟我说了话。
“妹妹,要上大学了,哥哥要自由了。”
然后跟我聊了很多。
原来,哥哥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他说自己就像是一朵24小时被阳光暴晒的花朵,多希望天边能飘来一阵乌云,来遮挡下这烈日阳光。
呵呵,我跟我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直长期困在乌云里的我,何尝不想见见阳光?
高中毕业后,我就不上学了,因为我再也不想待在乌云下,我想寻找我的阳光。
两年后,也就是半个月前,哥哥找到了我。
他说他过得很痛苦,这女人居然动用关系,住进了大学宿舍,跟哥哥住在了同一个宿舍里。
同学的嘲笑,室友的鄙夷,我能想象得到,哥哥有多崩溃。
我叫哥哥反抗,他却不敢。
我知道,被‘爱’制作的牢笼关了十几年的哥哥,字典里早已没有‘反抗’这两个字。
现在想想,我也是幸运的,哪怕现在干的都是苦力活。
最少,我是自由的。
晚上,我就收到了哥哥的死讯,崩溃的母亲追着我打骂了三天,说我给哥哥灌输了不好的思想。
呵呵,需要我灌输吗?逃生不是生物的本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