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音一看就没有什么驾驶飞舟的经验,她来操控的飞舟简直就是如同灾难般的横冲直撞,沈安看着周围上上下下的颜色,竟然体会了前世马车颠簸的晕车感。他只能看着底下的风景来转移注意力。
凌云宗是个近似圆形构造,群山以宗门广场处为中心,一座一座的山峰以此向外扩散,只有东边的乾蓝城处有了一道豁口,这乾蓝城的繁华,怕是都依仗了凌云宗。沈安本以为苍鼎峰极为偏僻,都在宗门广场极西边了,离乾蓝城那么远,谁知道绪音打着方向盘还在向西走,飞得低了,沈安甚至能看到山峰顶端立好的阵旗,上头是凌云宗的标志,想来都是凌云宗的地盘,预备着以后给元婴期的修士。
沈安也不由得佩服,凌云宗真的是财大气粗,这么大一块地都盘下来了,况且如此多的群山,只怕是很难寻得这个地方的。
只是心中再多思虑都被绪音颠没了,这罪受了不少时间才到了目的地,光靠时间看,这距离就是离凌云宗中心地极远的。沈安落下之前便看到了在山峰顶上的阵旗,想来这山也是凌云宗的地盘。
这此处丛林茂密,若是不熟悉的人怕是很容易迷了路,绪音显然是有备而来,她只是找了片刻便找到了地点,而后一口气在沈安和自己身上贴了七八张符,找了个隐蔽处就埋伏了下来。
沈安感觉还是不太对劲:“喂,就算是云水青要办什么事情,也应该是像天工楼那样的厢房或者布下禁制吧,现在在这荒郊野岭算是什么。”
绪音理直气壮地反驳:“你懂什么,这就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云水青快来了。”
沈安闻言只能收了声音,绪音也安稳下来,两个人就这么蹲在草里探头看。
此处树木颇多,不多时沈安感觉有蚊子在吸他的血,也不敢去拍,心中无语,怎么都跨越两个世界了,还是有蚊子这种东西,果然此等祸害在什么地方都能长久不息地生存下去。
好在没有忍受这折磨多久,沈安便看到两个人影就走了过来,是标准的一男一女,女的模样看上去是云水青的样子,男的沈安却从没见到过。
只是那女的才走几步路,沈安就断定此人不是云水青,云水青走路身姿挺拔,步履生风,此人一副扶风弱柳的样子,定然不是云水青,只是长相一样罢了。
他已经见到过符修的易容法子,现在看人肯定不是只看样貌,反而对姿态更加注重。
玄蟠显然也察觉到了差别:“这人不是云水青吧。”
“云水青”和他身边的男子停下来,声音虽小,但沈安和绪音离得近,还是能听得见几分。
那男子道:“你得快些,赤焰螣炉的事情可不能耽搁,那边急着要呢。”
“云水青”显然也气了:“你说的倒是轻松,办事的可都是我,我在碎星峰怎么去插手苍鼎峰的事情。”
“白给你谋个云水青的位子了,你当初怎么不直接把沈安收入碎星峰?”那男子也不满了。
“云水青”怒道:“我说你们就是不敞亮,直接就把那沈安绑了,搜了他的储物戒便是。”
沈安听得是越发心惊,他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偏偏就盯上了自己和玄蟠,玄蟠就算再怎么稀奇,也就是个元婴期的丹炉,为什么让面前这两个来头不小的人那样上心。
男子显然也是气“云水青”的不争气:“苍鼎峰来了个新的东家,好像颇为富庶,是海外那边的,我们的人插手不进去,那沈安又不出来,一点机会都没有。”
“云水青”来了兴趣,撒娇都用上了:“你说那不争气的苍鼎峰东家是海外的?莫不是蓬莱岛,不对啊,蓬莱岛自己的烂事料理好了,这就能伸手到凌云宗了?好云佑,你且与我说说看。”
原来那男子叫云佑,沈安听这意思像是蓬莱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正欲翘首以盼地听下去,一个冷冽的声音却突兀地在沈安和绪音身后响起。
“你们是在这里干什么?”
沈安和绪音一看,听得太过入神竟然没察觉到身上的符已经被蹭掉了几张,沈安自然不愿意暴露自己是那“云水青”觊觎的人,说不准怎么抢了玄蟠。他捂着脸和绪音回头,便是看到步新烟顶着那张漂亮的脸,俏生生地站在了沈安和绪音后方,那容姿竟是将背后清冷的月色也比了下去。
步新烟这声音太大了,吓得“云水青”和云佑齐刷刷回头来,“云水青”见了步新烟露出一个笑容,那牙齿却反射着阴寒的光:“是新烟啊,这么晚了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