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烟少有这般认真，冷淡的时候。

渺渺似乎也感到不对，缩缩花瓣，将自己蜷缩起来，飞身钻进衣袖，映出一个山茶花骨朵来。

许烟烟漫不经心的擦着桌上洒出的茶水，白色帕子，沾上水，晕开黄色水渍，变脏。

白玉簪子安静的待在她头上，既未反驳，也未配合。在秘境时，他就知她对收徒意愿不高，因而并不意外。

……

五日后，清晨。

云泽宗山脚下市集上，排出长长的队伍，有老有少，最小的三四岁，最大的发须皆白。

“张师兄，我们开始吗？”

说话的是一圆脸小修士，面嫩，看着年龄不大。

他问话的张师兄是个稍微老成的中年男子，从外表来看，阅历长于他。

事实也确实如此：“再等等，时辰未到。”

张师兄上次经历过选徒，时间，流程比小修士熟悉。

圆脸小修士第一次来，难免新奇，兴奋。

一边看着长长的队伍，一边看看身旁师兄。

“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找到优秀的灵根。”

“十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元昊师兄手一放，纯净的金灵根在验灵石上亮起，差点没闪瞎我的眼。”当时轰动全场。

张师兄微微一笑，他那时也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自知他说的不假。

“单一灵根又不是大白菜，哪那么常见。”

“说的也是！”

……

不远处耳朵太好使的某人，正好听见这话。他歪歪脖子，扭扭腰，感叹着新身体与灵魂的不匹配，一系列动作下来，身上气息变一变。

原本想着随便捏个五行灵根，这下改了主意。

足够引人注意，才能更有选择权不是！

他身后的人，看他扭来扭去，默默与旁人调换位置，觉得这人脑子不好使。仙门大事，图个吉利，远离一切不正常。

而新站到此位置的人，是一个包子脸的小童，长得白白胖胖，却冷着脸，看起来苦大仇深。

他直接拍拍身前与自己差不多一般高的小童。

“别晃，我眼晕。”

亦苏身体一僵，随后转身打量起身后之人。

白脸，锦衣，身形滚圆，眼神落到他冷淡的面色上，这人还真是，性格一如既往。

他眼中霎时间闪过意味不明，随意友好出声。

“我是亦苏，你呢？”

包子脸小童：“纪安郢。”

亦苏笑的一脸开心：“好名字。”

纪安郢：“……你也是。”

……

辰时一刻，开始检测灵根。

张师兄与执法堂弟子打个招呼，拿到令牌，施法开启验灵树。

令牌嵌入山脚下写着云泽宗三字的石碑中，石碑消失。

一棵石树拔地而起，那树高耸如云，材质如石，树干上裂缝，老皱树皮栩栩如生，树枝头叶片密布，恍若能嗅到林木清芬。

“哇，好高的大树！”

“这石树也太霸气了吧！”

“不愧是云泽宗，宗门之首，连验个灵根都这般大手笔，看来我来对了。”

“兄弟，话别说太满，你是没来错，不过也要资质好才能被收。”

“云泽宗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进的。”

最先说来对的那人正是一名散修，来投靠云泽宗，他听其他人讽刺，想要辩争几句，却看那几人都比他修为高，只能呐呐闭嘴。

而那几人相视一笑，看起来对此行，把握颇大。

“开始验灵！”

“挨个上前，需排队，不得拥挤，争抢，若现场发生斗殴，口角，则一律免去资格，不得参加验灵。”

挤在人群最后的小童，一身麻布衣裳，道髻散乱，数月奔波，让他看起来颇为落魄。

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前面，他人小，又无人陪伴，只能来的晚，站在最后，听到验灵开始，眼中充满神采。

人群开始移动，验灵树根据身前人的灵根发出不同光芒，若是没有亮光，便是没有灵根。

一连五人，都没唤醒验灵树，人群嗡嗡躁动，云泽宗弟子却神态自如。

灵根本就稀少，不是人人能有，他们都经历过测灵，所以当做平常。

直到，一个黑衣小童，将手毫不犹豫的放上去，白光闪过，雷鸣自半空而落，“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