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草峰上。

“哗啦~”

一桶雪水泼在地上一位女子身上。

女子被激，身体颤抖，眼珠子在眼皮下滑动着，慢慢睁开眼。

室内昏黄的光照在她身上，眼前是对着她描眉的，穿金戴银，夸张异常的女人。

林秋反应过来这是哪里，立马挣扎着跪坐起来，又调整姿势，端正跪好。

头上的雪水随着她的动作，极速流下，模糊她本就不甚清晰的视线，也不敢去抹。

身上无一处不疼，五脏六腑像是被移过位置，叫嚣着重组后的欢乐，遗留着旧处相留的不甘。

她扯着嘴角，低声问安：“师父好。”

焕碧冷哼一声，并不转身，只道：“醒了？”

林秋将头埋的更低，试图掩饰掉脸上的痛苦神色，只是她如今衣衫浸湿，发丝凌乱，胸口处还有血迹，实在狼狈不堪。

“醒，醒了。”

焕碧坐着动动手。

“啪！”

林秋应声而倒。

她捂着脸，再次爬起来跪好。

“弟子错了，求师父饶命！”

“哦，你错在哪了？”焕碧放下口脂，这才转身。

“弟子错在不该，不该不小心毁坏师父的法器锦烟。”

“哈哈哈，不小心？”

焕碧再次动手，给了林秋一巴掌。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林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多言。脸颊上此时红肿不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灵悠在一旁看着林秋这般，不仅不同情，还煽风点火，火上浇油道：“师父还是太仁慈了，才纵的她们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前几日是捆仙绳被污，今日锦烟干脆毁了。要我说啊，师父应该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往后这峰山的弟子才不敢对师父的东西这般不爱护！”

“哦，那你说，应该如何处罚她们？”焕碧感兴趣道。

灵悠上前给焕碧捏肩膀：“当然是扔去思过崖了，这样不仅可以惩罚到她们，就算有一日许烟烟死了，幻剑山或者门中有人看出点什么来，师父也可推脱掉干系。”

焕碧大笑：“悠儿有心了，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是师父教的好！”

林秋沉默在跪在地上，与一坐一站的那两人欢乐相比，她沉默的好似与她们不在一个空间内。

有弟子上前来拖她。

她看着灵悠小人得志的脸，突然想起大比前季芙对她说的话。

“不过都是棋子，师妹你这般替师尊卖命，还打算自费灵石调换比赛位置，特意买到与许烟烟的第三场比赛，还来劝我打第二场，是觉得你任务完成，师尊就能高看你一眼吗？”

林秋不言，她那时是觉得焕碧就算不高看她一眼，但会待她好些。

季芙好似看出她的想法，嗤笑一声。

“你不若想想怎么干掉灵悠，比她更谄媚师尊，能更快达到你心中的目标。”

“怎么样，不若与我联手？”她眸中闪动黑暗的光，一种名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东西。

……

现在想来，是她当时狭隘了。肿胀的脸上，表情似笑非哭，只是容颜丑陋，没落到任何人眼中。

——

幻剑山，竹屋中。

许烟烟经脉伤的严重，不能抵御任何人的灵力。

许漾月指尖凝聚出的灵力，就这样堂而皇之进入她身体，在她经脉中冲刷，游走，一点点修复着她的经脉，安抚着进入她身体，暴躁的灵力，使其安分守己的待在丹田中。

待在她经脉中游走一遍，许漾月自身的灵力也消耗个七七八八，额头渗出香汗，神情疲惫，肉眼可见的精力不济。

她收手，灵力在指尖消失，抬手替许烟烟掩掩被角。

看着床上人的面色红润一点，心中欣慰不少。

“师妹，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她要回去打坐休息，不然每天灵力不充沛，无法替许烟烟修复经脉。

临走前，对坐在床前闭眼假寐的卫简道：“麻烦了。”

卫简半睁开眼，微不可及的点头，算是应承。

许漾月放心离开，许烟烟这个样子，身边有人守着再好不过。

且他是许烟烟的契约兽，对许烟烟没有加害之心。

待她离开，脚步声消失不见，气息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