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怪不得这么大的事儿不在信里跟我说,心里是不是特愧疚?”
“姬老二!胡说啥呢?啥陈世美,啥勾搭啊,说话咋那难听?温岚也是我们校文艺队的,打手鼓,我们比较熟,确实是总厂厂长要我之后我们才走近的,她家在天津市里住,条件比咱家强上天,她父母都是退休工人,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三个哥哥都成家了,大哥在工厂上班,二哥在物资局当司机,三哥在学校当老师,三个嫂子也有正式工作,妹妹学习很好,今年7月毕业就参加高考,进大学比较有把握,开始我还觉得咱家条件配不上人家,可温岚看上了我这个人,不嫌咱家是农村,不嫌咱家困难,这让我很感动。”
“你觉着很感动,我觉着你很反动,你和秀英姐到了哪一步,你没点儿数?秀英姐对咱妈、对咱奶奶,比咱们当儿子孙子的都孝顺,你就这么把人给甩了?你还当过老师呢,就这么为人师表的啊,哥,我鄙视你!”
“就知道你是这态度,我才没写信告诉你,就怕你胡思乱想,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当今年轻人有几个是初恋就成的?谈恋爱、谈恋爱,不就是谈谈看看,谈得拢结婚,谈不拢就散,正常得很,西方发达国家还兴试婚呢。我们都大了,应该认清现实,遵从现实,我如果不能留在天津工作,在燕云不管在哪个市工作,都不会离开孙秀英,高考后我把我的学习笔记、习题集都留她了,到天津后我生活那么困难,还到新华书店给她买了好几本复习资料,鼓励她继续高考,她来信说不想参加高考了,咱们县要转正一批民办教师,她决定要参加转正考试,我大力支持,只要她能转正当上正式教师,我毕业分到咱们省任何地方,她都可以调到我身边。可是现在我要在天津电视机总厂工作,问题就大了,外地户口如果没有特殊过硬的关系,是不可能调到天津市工作的,教师更是门都没有,难道我们以后就这样几百公里两地分居吗?难道我的后代以后还是燕北户口吗?我能留在天津,是老天赐给我的天大机遇,我是不可能放弃这个机遇的,我给秀英写信告诉了她我的处境,让她选择,秀英是个好女人,我没看走眼,她主动选择了放弃,让我一定要把握住机会,祝我有个光明前程,我接到她的信都感动哭了,我发誓以后发达了,一定报答秀英对我的好。”
“我呸!怪不得你胳膊被摔断了,原来是你坏了良心遭了报应,真是活该,要不是看到你给我新褥子的面子上,我现在就走,懒得看你陈世美的嘴脸。”姬羽心中火大,揉衣服的手不由加重了力气。
“刺啦!”本来已经有破损的衣服撕开了个大洞。
姬翔急的跺脚:“你轻点儿,你这是洗衣服还是撕衣服呢,对我不满意冲我来,冲衣服叫什么劲,就这么一件换洗的上衣了,撕成这样我咋穿啊!?”
姬羽干脆把破衣服扔进了水房里的垃圾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吼什么吼?衣服坏了我陪你,把你打扮的时髦洋气当陈世美。”
姬羽把盆里的衣服挑拣了挑拣,把带补丁有破洞的裤子、秋衣背心统统给扔垃圾桶里了,只留下两件裤衩,打上肥皂洗干净。
姬翔实在舍不得仅有的财产,待要捡回来,听到弟弟说要给他新的,心里就活动了,看弟弟现在的穿戴,应该有这个能力,穿那些旧衣服也真是太掉价,都不好意思跟温岚压马路,能添一两件新衣服当然是好事。
姬羽端着洗好的裤头,回到宿舍,在窗外的架子上晾好,接过大哥递给他的架子夹住,回到大哥床边,把床上的被子搬到旁边其他同学的床上,从大编织袋里拿出新买的褥子,铺到光板床上。
姬翔诧异道:“你怎么把褥子又给我拿回来了,给了我,你铺什么?咦?这好像不是咱妈做的那床褥子。”
姬羽边干活边说:“那条褥子我是不会给你的,只要看到那条褥子,我就光想着你对我的好了,你就是真陈世美,我也得认我哥。”
姬翔眼圈红了动情地说:“小羽,从小你,满脑子充满幻想,高中后不到一年,你就上了大学,几乎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天真热情纯朴善良。我不一样,我比你多了三年社会经验,很少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考学是这样,恋爱也是这样,我谋划未来却不幻想未来,我为自己未来的打算,是脚踏实地的打造自己幸福的人生,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也是你的亲哥哥,爸妈不在咱们身边,我有责任帮你在未来的人生,掌握住正确的方向,我和孙秀英的事情,我觉得处理的很好,彼此没有造成多少伤害,以后甚至还是朋友,这是生活中最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