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炉渣包下卖给砖厂了,不但给学校省了两万多块钱的运费,我也挣了几千块钱。”
苏畅眼瞪得老大:“卖炉渣能挣钱?还能赚这么多?真的假的?”
云千里也持怀疑态度:“我们纺织厂也有锅炉,三台8吨锅炉,两台常年运行,每天我们厂的大解放都要拉出去三、四车煤渣,那些煤渣有些给那些搞建筑修公路的拉走了,大部分没什么用途,也是拉到郊外处理,卖给砖厂能赚钱吗?要是能赚钱厂里还用得着白白浪费汽油钱啊?”
“是吗?这倒是个好消息,苏伯伯、云叔叔,你们可以跟厂里说说把厂里的炉渣承包下来,桥西镇跃进砖厂确实在收购煤渣,到厂价看质量每吨15到17元不等,每月一结算,有多少要多少,不信您们现在就可以去砖厂了解。”
苏畅狐疑道:“不是不信你的话,不过一吨炉渣拉到桥西镇砖厂砖厂才15元,扣去运费和装卸费还有利润吗?”
云千里作为安全员,对锅炉车间和运输一队的业务都不陌生,迅速核算起来:“厂里每天有一部大解放往外运5到6趟锅炉炉渣,一车能装4吨,卖给砖厂能值60元,咱们厂到桥西镇有18公里,大解放运一趟运费算50元,再加上两个人装车卸车,到外面雇零工一个人一天2块钱,两个人4块钱,算下来一车能净挣6元,一天往少里算能运5车,一天能挣30元。这买卖可以啊,一天挣得能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姐夫,要不你跟厂头儿说说?把炉渣和大解放包给咱们,一年给厂里上交5千块钱的承包费,厂头儿还不得乐死?”
几位女士很是有些兴奋,苏蕊大哥苏茁却摇头。
苏畅看见儿子摇头笑道:“大壮看来不大同意你姨夫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苏蕊的哥哥大名苏茁,小名壮壮,上学后长辈叫他大壮。
苏茁道:“小姨夫账倒是算的不错,但是事情不会那么单纯,否则还能等着咱两家去承包你们厂的煤渣啊?一天挣30块钱,一年将近1万块钱的纯收入,一年成为万元户,厂领导还不得打破头?别的不说,光是跟你们厂签承包合同,就得看咱俩家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厂里肯定不同意一个月一结算,至少也得一签一年,还得是先交钱再给你车用的那种合同,咱俩家上哪儿去捯饬5千块钱去,再说了,要是咱们跟你们厂里签了合同,交了承保定金,那砖厂突然不要炉渣了,咱们上哪儿哭去?只能卖房子抵债了。”一众女士脸色大变。
秦妮忙道:“大壮说的没错,咱们没必要冒这个险,现在咱们家人人有工资,虽说工资不太高,但也很稳定,比上不足比大多数职工家庭都好过,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心里踏实。”
看到儿子头脑冷静思路敏捷,妻子也不为金钱所诱惑铤而走险,苏畅比挣了一万块钱都高兴,连连点头:“善战者未虑胜先虑败,智者也。大壮不错,千里啊,承包炉渣这事儿风险太大,咱们就别打这个谱了,嗯,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饭店吧,今天是小蕊和姬羽的好日子,咱们哥俩一会儿多喝两杯啊。”
姬羽见准岳父和准舅子对炉渣生意不感冒,也就没多说什么。
今日在饭店开的酒宴是苏家订的,基本上就是苏蕊和姬羽的订婚宴,没有外人,苏、云两家加上姬羽一共9人,基本上凑满一桌,都是家里人,气氛倒是温馨和谐,苏畅和秦妮看到儿子媳妇女儿女婿都那么般配懂事,心里的喜悦不复言表,很是开怀畅饮了几杯,最后说话都大舌头了,在云千里和秦嫚的再三劝说下这才宣布酒宴结束。
姬羽和苏茁一边一个搀扶着准丈人,苏蕊和魏莉一边一个搀扶着母亲,云千里和妻子推着朵朵,三拨人倒也搭配均匀。
路上苏畅很开心,不住的拍着姬羽的肩膀,打着酒嗝说:“姬羽,好小子,呃!以后,呃,咱们就是一家,呃,人了,以后,呃,别住学校了,就住家里,呃,跟小蕊住一屋,我和你妈,呃,开放着呢。”
苏蕊羞得脸差点儿扎母亲怀里:“哎呀,爸!喝醉了就老实回家,瞎说啥呢?妈,你快说说我爸。”
秦妮也是酒精上头兴奋过度:“嘻嘻嘻!小蕊啊,别害羞,等姬羽毕业后就在咱纺织厂安置,厂里临时没房都不用担心,先在咱家住,嘻嘻,当咱家的上门女婿,姬羽这孩子,妈喜欢,大学生,还会赚钱,妈把他当儿子了。”
苏蕊窘得完全无语,云千里和秦嫚看着姐姐姐夫一家,又看了看轮椅上的女儿,心情有些沉重,强打微笑跟苏畅、秦妮告别,临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