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碗都保不住,还得进大狱啃窝头,就是老云也得受处罚,等我到局里工作后,新队长上任,我不可能给你和新队长牵线搭桥,你要是还想用运输一队的车运煤渣,就只能到公司业务室申请专车了。”
姬羽吃了一惊:“啊!风险这么大啊,我可不想冒这份儿险,不过走常规申请租车,费用实在太高,煤渣这东西,于哥也知道,利润空间实在太小,运费这么高就挣不到钱了,嗨!要是咱们能继续合作一年就好了,我就能攒够买车的钱,买一辆黄河8吨平头车,运输成本能远降下来,于哥,你是搞运输的,你知道有卖旧黄河车的吗?只要能用,10万元之内我买一辆。”姬羽钟情黄河大平头是有原因的,一个是黄河车载重量大,再一个是黄河车用的是柴油发动机,秋生表哥是修理柴油机的行家,开黄河车上手快而且自己就会能保养维修。
“二手车啊,我们局有三个运输队,虽然卡车多,不过还能用的车不可能处理,局里有汽修厂,小修不出队,大修不出局,其他单位用黄河8吨平头车的不多,二手的5吨东风、4吨解放都容易买到,黄河8吨大平头没听说有哪个单位要处理,哎!你别说,还……,嗨!还是算了吧!”
姬羽一看有门连忙追问:“于哥,你怎么说半截话啊?是不是有门道,甭管有没有戏,说说,说说听听呗。”
老于摇了摇头:“说也白说,你不会买的,你要是好奇,我就说说,权当是闲拉呱了,不是我们运输一队的事儿,是二队的事儿,三年前局里从渤海省城进了三十辆黄河8吨大平头,三个运输队,每队分到10辆,运输二队分到一辆大架尾号3694的车,想要走三六九,这车尾号带369,要说应该很吉利的,可最后的号码却是个4字,很容易听成上路就死,老司机都不愿意开这辆车,这辆车就分给了一个不信邪的年轻司机开,也不知是赶巧还是邪门,这个年轻司机开了不到三个月就把车冲下桥被河水淹死了,车子发动机进了水,大修后又换了两个司机,都是不到半年就出了事故,造成一个路人重伤,三个轻伤包括司机胳膊骨折,一辆拖拉机被撞毁,最后一次,也就是第四个司机更邪乎,去年夏天到邯郸拉煤走夜路,天亮后吃早饭发现里面三个轮子血迹斑斑,司机吓得都走不动路了,报警后才知道在河北和燕云交界附近,村里的年轻人嫌热睡不着觉,在公路上躺着纳凉不知不觉全睡过去了,二队的那个倒霉司机也是马大哈,也怪那段路坑洼不平,拉着满满一车煤从四个人身上碾过去还没觉着出了事,二队出了四万块钱才把事情摆平,就这样这部车总共开了不到一万公里,就出了五条人命,还不算伤残的,二队司机没一个敢再开这部车了,二队想把这部车处理掉,可买家买车谁不得打听仔细了再买啊,一听这部车这么凶,都摇头,就这样,这部车这会儿还在二队墙角撂着呢,就这车你一个个体户敢买吗?一次事故就能让你倾家荡产,点儿背可能还得搭上自己的小命,谁愿意冒这个险?”
姬羽却不以为然,上小学他就是红小兵,到了中学他就成了红卫兵,山沟里找不到走资派,破除迷信打倒牛鬼蛇神就成了小将们的主要战斗任务,九年义务教育,他们这批学生文化没学到多少,但是无神论唯物主义思想,却在脑海里扎了根,而且根深蒂固,听了老于的介绍他就觉着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忙对老于说:“于哥,你知道第二运输队出手这部事故车的要价不?要是售价不高,我想把这部车买下来。”
“你不会是疯了吧?这种大凶车你也敢买?”老于吃惊的指着姬羽。
“敢买!我相信邪不压正,我这人福大命大造化大,从不相信妖魔鬼怪。”姬羽正气凛然满不在乎。
“你!你真是想赚钱想疯了,我就不该把这事儿跟你说,好吧好吧,你要是硬是执意要买,我硬拦着你也拦不住,没有我给你牵线搭桥你直接去二队也能买下来,我出面,二队凭我的面子,应该能少要点儿钱,估计用不了10万块钱就能拿下来,不过,老弟,你买到手可找谁来开啊,估计只要了解底细的司机都不愿意开这种凶车。”
“没人开,我自己开,我想过几天就去驾校报名学车,还有我一个亲戚,对了,我云叔也想考个卡车驾照呢。”
“办驾照用得着上驾校学车吗?报驾校考证一个a证至少也得4000块钱,驾校要挣一半,最快得半年才能拿到证,干嘛花那个冤枉钱,我们交通局和交警是对口单位,我跟那些考官关系铁着呢,你们三个a证是吧,把照片和身份材料给我,一共8000块钱,半个月内保证拿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