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是这意思,可那家阿姨说话可气人了,她说我是个歪罗锅,她儿子个头高大身体没毛病,以后生孩子就能取长补短,能有个正常的儿女。”
“那也不行,生健康孩子是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以后几十年的日子怎么过,咱又不是找不到正常男人,找个白痴做什么?这个就别说了,说另一个。”
“另一个说出来丢人,先天性生殖器萎缩,说话也女生女气的,在福音堂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光爱往女生圈扎,解小手不能站着解得蹲着,站着就会尿裤子,就这样的,他家就该当女孩子养可偏偏还想靠他传宗接代,可气吧?可更可气的是,就这样的,我妈还有些动心了。”
“嗯?不会吧?这是为什么?结婚是男女结合,阴阳调和,繁衍后代,给你找个大姐算怎么回事?这个人你妈就是愿意我也不同意,你也不能答应。”
“我当然没答应,我妈同意的原因我一会儿说,先说给我写情书的那个人吧,我一想这事就气得不行。”
“这个人有什么生理缺陷,难不成比那俩还不济?就没有健康些的男人?”
“有,给我写情书的就是个健康人,还是单位的小干部。”
“干部?健康人?”姬羽觉得有些不妙:“这人岁数多大?”
“哥哥就是聪明,一下问到关键处了,这人46,死了老婆,俩孩子都结婚了,他小闺女都比我大三岁,他儿子比我大五岁,我嫁给他儿子都嫌他儿子大,他竟然让我给他儿子当小后妈,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谁呀?怎么认识你的?这么恶心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估计你能认识,燕北药厂技术科的袁副科长,药厂是咱们文印制图社的固定客户,他常到咱这儿来。”
“是他啊?那个秃顶!有印象,看面相跟退休老孟有一比,这混蛋可真敢想,纯粹是心理变态,你没啐他一脸?赶明个我找他们厂长给他吃点儿苦头。”
“不用,我妈出面把他给骂了一顿,还警告他要是再骚扰我就报警,要是为这事儿减少了药厂跟文印制图社的生意,也报警告他调戏基督教残疾少女,把他吓够呛,以后业务一直正常,他再没敢来。”
“噢,那就好。妹子,这三个人跟你不配不要紧,你年龄还小机会多着呢?”
“不可能!哥,你就别安慰我了,通过这三个人,我算明白了,我不论到什么时候,不论干的多出色,也是一个残疾,是歪着身体的罗锅,正常健康的适龄男青年,不可能看上我,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是你不嫌乎我,哥,你让我接替朵朵当经理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搂着我妈一个劲的哭,三年前,你和朵朵找我去药厂绘图时,我把你当神看,只有崇拜不敢接近,没想到我在你心中还这么有分量,你能放心的把自己这么大的家业交给我,交给我妈,我和妈都感动极了,我妈把你当主人,说这辈子要给你当奴仆,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我也是从那天起就发誓这辈子就跟着你了,尽全力为你做事,妈妈骂走了姓袁的,晚上抱着我哭了一夜,自责她没本事没有钱给我及时治疗,毁了我一辈子,我一点儿都不怨恨我妈,我知道妈妈把我拉扯成人有多难,我七岁时,已经很懂事了,妈领着我不认识的男人到我家,把我支到外面玩儿,我就在后墙洞里看她伺候那些男人,那些男人走后,我看着她拿着几毛钱坐床上哭,长大后我知道妈是在干什么,她为了我俩能活下去,脸都不要了,我怎么能抱怨她不及时给我治腰椎呢。”
姬羽的心被深深的震撼了,之前光知道谢姨年轻丧夫,幼女残疾,命运多舛,却没想还有如此残酷的经历,即使在那种环境下,还能把女儿抚养大,不得不说是个很伟大的母亲,他对这个不幸的女人没有半点鄙视,而是由衷的敬佩。
姬羽把这个苦命女孩抱在怀里,轻轻安慰道:“妹妹,以前的事哥哥没办法,以后有哥哥在,永远不会让你和谢姨再受苦了,连一丁点委屈也不让你们承受,你脊椎的问题,我在美国问过斯坦福医学院的教授,对此他们也无能为力,他们说,像你这种情况,没高位截瘫就是奇迹,现在你的脊椎已经定型,任何医生也不敢轻易硬性矫正,即使以后医学发达了,有了矫正方法,也不能矫正,因为身体已经定型了,不可能再矫正直。对不起,梅梅,哥不能像朵朵治腿那样送你去美国治腰,不是哥不送你去,是去了有害无益。”
“哥,我知道,我都知道,朵朵来信都跟我说了,我从没为这个怨过你,我知道我这种残疾跟朵朵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