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小心!”
“杨大哥!”
轰!
一道规模不大不小的蘑菇云在庭院升起,夜色被滚滚的烟尘遮蔽,一股灼热的气息席卷整个庭院。
犹如一头狂暴的巨兽,在原本寂静的天空中肆意翻腾。
强烈的震动波从中心朝四周迅速扩散,地面在剧烈晃动中裂开一道道缝隙,周遭树木顷刻间化成灰烬。
武诸葛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机,推飞至三丈以外。
他慌乱的爬起身,有那么一刹那,像是心里认可的东西被无情的夺走了一般。
他自小是个孤儿,没有亲戚朋友,被师父带回宗门后,私底下常遭身边师兄弟打骂欺负。
直到苍穹真人委任他为大师兄时,情况才好转,但也仅停留在表面。
所以在天门宗,他是孤独的,是渴望得到朋友的,但他又喜欢装成一副世外高人、毫不在乎的模样。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起他看似坚强,其实脆弱不堪的心房。
此时的武诸葛,眼泪“唰”的下来,他左手按住颤抖的右手,持剑跑进尘埃:“贱人,敢偷袭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要你的命!”
......
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的照进小镇,给这沉睡了一夜的地方带来生机与活力。
金色的暖阳透过轻纱般的晨雾,洒在石子路上,泛起一片柔和的光泽。
路边的茶亭里,坐了一伙人,首座的两人其中一个蓄着山羊胡,约莫六十来岁,嘴里嘬着烟杆。
另一人板着张老脸,老神在在,对周遭的喧嚣充耳不闻。
“齐老板,昨天黄老爷家的白事凭什么不请咱们料理。”
“不仅黄老爷家,我知道的还有刘家、唐家等总共七家,指名道姓要杨辰安这两天来帮忙料理。”
“最近浅溪镇不太平,听说他们这些人死相都很惨。”
“管他惨不惨,干我们这行的不就天天盼着死人。”
“说的也对!三磊镇那小子手也伸的太长了,敢来咱们镇上抢生意。”
此话一出,整个茶亭顿时聒噪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姓齐的男子嘴角抽动,狠狠嘬了一口烟杆。
干这行的都会有一个固定团队,平时没事的时候该干嘛干嘛,来生意了齐老板招呼一声,成员立马就位。
棺材纸钱蜡烛全给备齐,一条完整的中下游产业链甚是高效。
用他们的话来讲,上游的客户只需负责往里面躺,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
像旁边那桌的几个汉子,也是专业团队,个个全身黝黑,主要工作是负责抬棺。
这时,有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走进茶亭:“大爷们,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你三天没吃饭关我屁事,来,爷赏你一把瓜子壳。”
那人说完将桌上的瓜子壳一股脑的撒向乞丐,弄得他满头都是,引得在座的众人哄笑。
作弄完乞丐,那人骂道:“狗日的,好不容易遇上一次地主家的白事,料理好了赏钱肯定少不了。”
“那还用说,我听黄府的家丁讲,杨辰安那小子离开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
众人的眼里立马冒出怒火,他们干这行的每天就盼着地主豪绅家有人翘辫子。
甚至有个别心黑的,整日烧香祈祷,因为只要赶上一趟就够全家至少一年的开销。
“断人财路,如杀父杀母,齐老板,你倒是说句话呀,难道就这样算了?”
姓齐的男子放下烟杆,一脚将行乞的乞丐踹翻:“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乞丐,有手有脚的不事生产,端个破碗混吃等死,其次是僧人,装模做样不求回报,尽抢生意。”
“杨辰安那厮更可恨,不仅抢生意,还拿钱。”他发怒道,“今天开始大家分批次三班倒在这堵着,那小子要是再敢踏入浅溪镇一步,打断他的腿!”
旁边那位长者一言不发,自始至终闭目养神,俨然像个宗师。
“诶,那不就是杨辰安?”众人望向他手指的方向。
在众人视野的尽头,杨辰安晃晃荡荡的走来,一副没精打采,肾亏无力的模样。
唐菲菲亡命一波的行为在杨辰安的意料之中,却也在他意料之外。
贱人诡计多端,先后对他使用美人计,分散注意力,之后第一次故意拒绝,第二次又假装同意。
这就给对方的心里形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