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玉兰怕素月把杨妈妈气坏了便出口调停，随即看向杨妈妈道

“妈妈说的我都明白，也知道您是为我好”

杨妈妈见四姑娘是明白自个儿的

“四姑娘不嫌老奴多嘴就好”

玉兰闻言拉住杨妈妈的守道

“怎么会呢，妈妈说的都是实话我自是知晓的”

杨妈妈点了点头，玉兰继续道

“只是我也有自己的打量，就像素月说的等我及笄邵霆没有四十也三十多了，邵家难不成就这样任他等着子嗣怎么办，恐怕前脚成亲后脚邵家就催生了，先不说能不能立马就有孩子……”

说到这就是一向脸皮厚的玉兰也忍不住脸红了，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我以前听人说过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年龄越小的越是危险……当然邵家也可以提前收个通房养个庶长子，可这样一来……”

未竟之言杨妈妈也明白，到时候庶长子恐怕不小了，新妇年纪又小还不知嫡子在哪，只能眼睁睁看着庶长子一天天长大，等有了嫡子怎么争的过庶长子，到时候邵霆为了邵家的未来只会全力培养大的那个。不争，那就只能眼看着庶长子把持家业不成。

“这还只是子嗣上的，等新妇入了门那原来的通房已经站稳脚跟，到时候年幼的新妇外要应对邵家庶长子的威胁，内要应对后院的妻妾之争。这还不算出门还要八面玲珑进门要贤惠端庄”

说到这她就能想到未来几十年的人生在眼前闪过，她握紧杨妈妈的手

“妈妈我不想这样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头一辈子只能在后院里拼命挣扎争那一席之地。我做不来，我没那么大的心胸心更没有那般的本事，也可以说我配不上他”

杨妈妈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满眼震惊，她没想到这个乡下长大的四姑娘居然想的这么远，看的这么透彻。脾气古怪不服管教她一直觉得四姑娘有那么些不聪明，至少在人际关系上，这点看她和父母的相处就知道了。

她不是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各家的主母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在她看来这很正常没什么，只是看着那双清澈略带忧愁的双眼劝慰的话她说不出口。这样的性子看事情这样的通透也许根本不适合那样的生活，若真的那样只怕，最后这双清澈的眼神也会变得麻木阴郁晦暗了。

这也许是闺阁小姐会想走的路但不会是四姑娘想走的。旁人眼里恐怕是不识好歹了吧，可当初她就是这般不识好歹，才会在那样危险的处境下还执意救了自己。

想到这她伸手帮玉兰理了理头发道

“老奴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了，只是四姑娘日后去哪记得带着老奴就行”

玉兰闻言眼睛湿润了起来，她以为杨妈妈会继续劝她，毕竟她说的都是实话在外人眼里这样好的一门亲事还不乐意，当真是有些不识抬举了。没想到杨妈妈会支持自己。

“怎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不过小姐你要去哪第一个可得带着我啊！”

素月有些不识趣的开口打断两人，杨妈妈瞪了她一眼给玉兰擦了擦眼泪，然后问玉兰

“四姑娘打算怎么做？看今日的情况只怕大夫人和大老爷是不会反对的”

这么好的鸭子沈大老爷要是能让他从嘴里飞走了，她就把桌腿啃了。玉兰靠在马车上

“既然邵霆说了等及笄那就还有好几年，咱们可以慢慢谋划”

半个时辰后马车入了城，经过一间药铺时就听见有人喊

“求您行行好吧，就赊我这一副药等我夫君好了，我一定攒钱还你，求求您了……”

玉兰撩开窗帘，药铺门前一个粗布妇人跪在地上祈求着，药铺门口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是老板表情很是无奈，对着妇人道

“崔夫人，不是我不近人情，我已经赊了你一年的药了，每次你都说攒钱还我，但你给的钱加一起还不够一个月的药钱。我这也要仁至义尽了，实在无力帮你了，你去别家吧！”

说着让人把妇人拉了出去，那妇人还在苦苦哀求

“求你了老板，就一副就一副……”

玉兰想起以前在杨村时，经常有人拿不起药钱而活活等死。有个妇人她印象很深最开始只是有些风寒没有在意，严重了些去看了大夫开了药，最后她的丈夫觉得药太贵没买。回去没多久人没了。

她最开始知道的时候以为真的很多银子，结果只是三十文钱，而那个女人的丈夫在她走后一个月不到就花了一两银子娶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