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道：“本来呢，我们有个以老带新的过程，不过上次的鼠潮，我们伤亡太大了……就这么着吧。”

这话声音越说越低，低到最后只有前排的几个人听到了。

“不过，我们机枪营就是先头部队，死也要干他娘的！”刀疤突然又声音高亢起来，他丢掉手中的烟头，狠狠在地板踩灭，“第一列，123报数！”

第一列士兵愣住了片刻，随后报数道：“1，2，3，1，2，3……”

“好，第一列都有，现在听我命令，呈三三制攻击队形，目标，上城墙！”

三三制，顾名思义，就是三名机枪兵呈三角进攻队形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三个战斗小组组成一个战斗班，三个战斗班组成一个战斗群，进攻时呈“散兵线”队形展开。

铁牛、满仓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被分在一个战斗组里。

他们三人呈一个队形，跟着队伍往前跑动，前头自然是刀疤带着，他不断喊话：“跑起来，跑起来，你他娘的没吃早饭啊……”

跑到城墙边时，铁牛转头看了看城墙，终于看清了冰山的一角，“百衲衣”似的城墙，白的是新的水泥填补了碗口大的黑洞，黑的是炸药爆炸后遗留下的痕迹，那褐色的，分明是已经干枯的鲜血，铁牛从墙根往上看去，城墙高耸入云，给人一种无可撼动之感，然而，白的、黑的、褐色的痕迹，层层叠叠，布满了城墙的上上下下。

现在已经是晚春了，但是城墙给人不寒而栗的错觉，不知道有多少的性命陨落在这里，他们的血肉成了城墙的一部分！

“10组一个电梯，上！”

“其他人往前走，不要停，下一个电梯！”

来不及让他多思考，刀疤的喊声已经落在了每个的耳中。

这一刻，铁牛颤抖地转过头，朝下一部电梯奔去，他将手中的钢枪钢枪紧紧抱在怀中，仿佛只有它能够带来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