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沉声道:\"若三教本为一体,你便是其余二教之眼中钉。即便闭门不出,亦难保自身安宁。\"
稍作停顿,他又继续道:\"此外,你或许不知。永兴军路一处控鹤司分署,因你而覆灭。都头王全以下,仅有一名余姓队正幸免于难!\"
齐凌双目骤然瞪大,紧接着,口唇微启,却未吐一字。
控鹤司都头王全曾于他逃亡之际截住他,却又故意放他离去,企图借追踪他捕获更大目标。
而他,为摆脱王全追踪,也曾故意将王全引入红莲教一处分舵附近,并纵火焚烧了分舵。
本以为凭借王全等人的修为与警觉,即便与红莲教冲突,也能安然脱身。岂料,王全等人竟遭dang项飞龙氏全军覆没。
不妥,此事必有蹊跷。
齐凌清晰记得,dang项飞龙氏女首领白泽曾为带他至夏州,与红莲教徒刀剑相见。
若dang项飞龙氏早与红莲教暗通款曲,白泽当日绝不可能与叶凌莲冲突,双方联手擒下他,再议\"猎物\"归属才是正理!
那余姓队正定在撒谎,寇准被其所蒙蔽!
下一瞬,齐凌心中已有定论。然而,他依旧闭口不言,无意提醒或反驳...
欲揭露余队正的虚伪,他需告知寇准,丹项龙司的监察判官白泽,曾为庇护他,率麾下丹项密探与红莲邪教激战。
接着,他需解说白泽此举缘由,以及他与丹项龙司间的深厚联系!
言及寇准,李继迁次子李德昭,因赏识他的才华为父效力,此言恐怕难以取信于寇准。
“如何,你与王都头相识?”寇准洞察秋毫,见齐凌神色异常,眉头紧锁,低沉追问。
“寇丞相,在下曾与王都头有过一面之缘。他念旧情,有意饶过在下。”齐凌察觉失态,轻叹一声,道出部分实情。“在下原拟待冤情洗清后亲自致谢,不料竟永失此机。”
“他因你伯祖父之情放过你?”寇准疑惑低喃,却不详究细节,转而注视折惟忠。“好吧,你先讲,将目前调查所得全告知李都监。”
“遵命!”折惟忠恭敬行礼,清嗓开言,“李将军,齐巡检,约半月之前,在开封府,接到控鹤司徐监事失踪案。随后发现他遭弥勒教首领毒手,抛尸水中。而弥勒教主要活动区域并不在汴梁……”
他年纪与齐凌相仿,却擅长查案,口齿伶俐。寥寥数语,便将掌握的情况详尽道出。
原来,他在追查徐监事案之际,控鹤司现任司使刘文和找上寇准,如实报告了弥勒教、纯阳教在河北、京东、两淮的动向。
寇准恰逢奉旨前往永兴军路,彻查红莲教事宜。发现三教行事方式如出一辙,故又进宫求得旨意,携折惟忠同行。
至永兴军路,折惟忠明察暗访,发现红莲教借助迷惑、贿赂、胁迫以及助人晋升等多种手段,已将永兴军路官府蛀蚀得千疮百孔。
此外,红莲教还暗中与丹项龙司的隐蔽据点有密切关联。
此时,开封府官吏前往河北、京东调查弥勒教、纯阳教的急报传来。弥勒教私下勾结大辽南面安抚司,而纯阳教背后的支持势力指向新罗!
“绝无可能,新罗乃蕞尔小邦,敢在大宋境内肆虐,只需一支兵马,便能让其国主后悔莫及!”李继迁越听越是疑虑,拍案低喝,打断了话头……
\"老将军目光如炬,洞察秋毫!\"折惟忠立刻恭敬地拱手,\"所谓新罗国的援助,无非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在我看来,西夏的飞龙司与大辽的南面安抚司,亦有一方在作假。这三家教派,实乃一脉相承。而真正的危机就在这里,红莲邪教仓促发动叛乱,已被老将军一举荡平,但其余两家却安然无恙,毫发未损。\"
\"只需派兵逐一清剿即可!\"李继和又一掌拍在案几上,冷笑回应。
话落,他心中却深知,此言实难成真。
若弥勒宗与纯阳教不生事端,朝廷难以定其罪名。
更关键的是,这两宗与地方官员的纠葛极深,朝廷不施重手,地方官员也会为了自保庇护这两宗信徒。
若朝廷雷霆一击,河北、京东、两淮六路之地,势必动荡不安。
\"若有确凿的叛逆证据,提前肃清弥勒宗与纯阳教,自是正理。\"折惟忠的看法与李继和不谋而合,他点头高声道,\"然而难点在于,开封府至今未能查清这两宗的势力究竟发展到何种地步。再者,若不揪出这两宗的真教主,即使消灭他们,也只是除掉了空壳而已